袁绍楞了一下,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,沉声道:“不必再等,留下一名侍从,传话给郭公则,告知他在洛阳购置一座宅子,待我们返回后再作计较。”说罢,袁绍转身登上船只。
“告诉郭图,让他把洛阳城南永和里的宅子买下来。”铁剑出鞘三寸又铿然归鞘,“要能看到洛水的那间。”
“父亲,郭先生怕是遇上颍川旧识了。”袁昊突然轻笑,少年人清亮的嗓音混着江水拍岸声。
“起锚!”随着袁绍的断喝,八艘蒙冲舰同时撑开棹板。
随着命令的下达,船上的水手们忙碌起来,绳索在阳光下闪烁,帆布在风中猎猎作响,船只缓缓离岸。
“好风凭借力。”袁绍突然朗声大笑,震得船头青铜鸱吻簌簌作响。
江心忽起一阵回旋风,将袁绍腰间缀着的羊脂玉璜吹得叮咚作响。
逢纪上前半步,恰好挡住玉璜投射在船舷的月影:“臣闻明月照沟渠时,常因浮云蔽眼——主公近日抚剑时长,较往年多出三息。”
“主公莫非是对公则有什么看法?”
“元图如何看出来的?”
逢纪轻轻摇头,语气中带着一丝辩护:“我观察公则,他并非狼子野心之辈,主公莫要因此对公则过于苛责了。”袁绍闻言,缓缓点头,开始深思,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。
袁绍闻言,缓缓点头,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深思。他开始在心中反思自己的行为,确实是因重活一世,让自己将前世的情感过多地带入到这一世,从而影响了对郭图的态度。
“幸亏有元图你的提醒,否则我恐怕会因此铸成大错。”袁绍感慨地说,语气中带着一丝后怕。
逢纪见状,微微一笑,安慰道:“主公不必过于自责,公则想必能够理解您的用意。”
“臣只知陈年陶器若有裂纹,巧匠常以金漆修补,反成独绝之美。”
夜枭啼声撕开江雾时,袁绍突然轻笑出声。他摘下玉璜扔给逢纪,背面新刻的螭龙纹在月光下泛着水痕:“明日靠岸修整时,差人给公则送两坛青州老酒——要永和里地窖出土的那种陶瓮装的。”
逢纪接住玉璜,感受着其上的重量与冰凉,心中明了袁绍此举的深意。他点头应道:“主公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