各位准时出发。”
逢纪微微点头,对驿丞的回应似乎还算满意。
夜色中,驿丞的背影匆匆消失在驿站的长廊尽头,已经开始心思活络地筹划如何尽快且妥当地准备好所需的商船。
夜色中,驿站周围的树木影影绰绰,随风摇曳。远处,滔滔黄河水在月光下泛着银光,波光粼粼。渡口的船只静静地停泊,仿佛在聆听夜晚的寂静。
袁绍站在驿站外的石阶上,身着战袍,凝望着远方。夜风拂过,吹动他的衣角,显得英姿飒爽。
四周的蛙鸣虫唱,为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生机。驿站外的青石板路上,偶尔传来马蹄声,那是巡逻的士兵在履行职责。而袁绍,依旧站在夜色中,沉思不语,仿佛与这夜晚的风景融为一体。
琴声悠扬,如流水潺潺,打破了孟津渡驿站夜晚的宁静,也打断了袁绍的沉思。
那旋律仿佛带着某种魔力,引导着袁绍的脚步。他循声而去,穿过昏暗的回廊,来到了驿站的一间客房门外。
推开门,袁绍看到了袁昊正坐在窗边,手指轻轻拨动着琴弦,那琴正是他母亲留给他的遗物。月光透过窗棂洒在袁昊的身上,他的面庞显得愈发清秀,眼神专注而深情。
那个雨夜,文姬咳着血把琴推进他怀里,丝弦沾着海棠色的胭脂。
“等昊儿束发”她的话被更漏声淹没,如今这张琴在袁昊指下竟有了当年七分神韵。
“父亲。”琴声戛然而止,袁昊的手指悬在第七根冰弦上。
少年仰起的面庞让袁绍呼吸一滞——那眉梢扬起的弧度,分明是文姬在铜镜前描黛时的模样。
他抬起头,眼中带着一丝探寻:“父亲,母亲是一位什么样的女子?可否与我说说?”
袁绍的脚步停在了袁昊的面前,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与哀伤。
袁绍的喉结动了动。他看见儿子腰间悬着的双鱼玉佩,那是文姬临终前用最后气力系在襁褓上的。
“你母亲”话刚出口,夜风忽然卷来梅香,恍惚间又是那年的春夜,文姬抱着新谱的《流云曲》闯进他书房,石榴裙扫翻了青玉笔山。
他深吸了一口气,声音有些哽咽:“你母亲,文姬,她是一位才貌双全的女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