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水在伏牛山脚下拐出九道弯,袁氏祖宅的鸱吻正对着第三道河湾处的卧牛石。
袁绍的环首刀插在祠堂前的槐树根上,树皮裂缝里渗出的红褐色树液,把刀柄缠的黄绸染得像凝固的血。
袁隗的鸠杖击碎陶鼎,惊飞梁间筑巢的雨燕。
鼎里煮着的蓍草汁泼在青砖上,显出诡异的龟裂纹——这是三天前从新野来的巫觋占卜用的。
“你竟敢在祖宗灵位前养剑客!”他的鱼鳞纹深衣沾满香灰,袖口露出半截系着黄绳的竹简,那是南阳太守刚送来的太平道嫌犯名录。
袁绍俯身拔出环首刀,树液顺着刀槽滴进鼎中残汁:
“叔父可知白水亭三百佃户,上月给太平道捐了十万钱?”刀尖挑起被香灰覆盖的族谱,露出袁成名字旁新添的焦痕——那是去年雷击宗祠时烧毁的。
山风卷着碎纸钱扑进窗棂,供桌上的长明灯突然爆出灯花。
袁隗看见灯影里闪过几双麻履——是祖宅老仆,但他们都系着崭新的黄麻腰带。
袁隗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袁绍,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。
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袁绍闻言,轻轻摇了摇头,神情淡然地回答:“叔父,不是我想要干什么,而是你们想要干什么。”
袁隗听后,身体仿佛被抽去了筋骨,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,声音带着一丝疲惫:“你走吧,想去哪里家族都给你安排好,不要再回来。”
袁绍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决然:“我要司隶校尉之职。”
“你要司隶校尉?”他攥紧袖中张让的信笺,那是用袁氏南阳田产换来的特赦令。
袁隗听罢,脸色瞬间变得铁青,他惊呼道:“你疯了?司隶校尉的官秩是比二千石,其你是能染指的。”
袁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试图平复心中的波澜。
他的眼神在袁绍坚定的面容上停留了片刻,最终无奈地闭上了眼睛,轻声叹息:“你这是何苦呢,本初?司隶校尉之职非同小可,你这是在玩火。”
袁绍闻言,沉默了片刻,然后缓缓开口:“好,我换个条件。”
袁绍的脸上没有丝毫的退缩,他的目光如同坚冰一般寒冷:“司隶校尉我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