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女动作迟滞的偏了偏头，即便乱蓬蓬的一头短碎发，也无法掩去那张过分精致纤薄的容颜。
微翘的盒形鼻尖，被寒风冻得通红，配上苍白得近乎雪色的肌肤，令青年呼吸一窒，误以为自己看见了童话中的雪精灵。
等到彻底看清那双湿漉漉的眼眸时，他又想起了自己幼年雪夜时在树下捡到的雀鸟，每次抚过毛绒绒的脑袋，都会叽叽叫唤着，实在可怜可爱。
因此等顾雪臣回过神来时，他已经冲动跑出店外，硬是顶着风雪，将小姑娘拽进了温暖的店内。
她也不反抗，只是等顾雪臣一松手，又哒哒地跑回原地。
固执得像是在等候着什么。
顾雪臣无奈叹息一声，随即主动付钱连带制作了一杯热奶茶，硬塞入小姑娘掌心，“就当是我提前祝你，圣诞快乐！好不好？”
“不可以再拒绝！”青年半蹲下身，故意板起脸威慑道。
小姑娘眼睛一眨也不眨的，直勾勾地盯着他的面庞，冷不丁地凑近——
回忆被迫中止，因为眼前即将栽倒的少女。
“小心！”顾雪臣快步冲上前，拦腰抱住，只差一点，季迢的脑袋就要与坚硬的桌角，来个负距离接触。
“你好烦。”少女小心嘟囔了一句
“什么？！”顾雪臣完全没听清，下意识追问。
季迢在他怀里不适地扭了个身，直至两人四目相对。
她心绪罕见郁躁，仿佛透过男人的面庞，看见了另一抹惹人厌倦的影子，蓦然双手环住他的肩，仰头贴近，直至柔软的唇瓣轻吻上他的左颊。
一触即离。
她满心敷衍，掀了掀困倦的眼帘，“现在总可以放我走了吧？”
顾雪臣的大脑却是一片宕机，五年前的记忆竟与此刻再一次形成完美闭环，仿佛宿命重现。
“我……你……”他试图组织语言，然而少女已彻底耐心告罄，一个熟练的扭动，人便已从他怀里抽身而出，转身离去。
这一次，顾雪臣仍然没有追上去。
因为，他恍然惊觉——
他的一腔“父爱”，几近变质了啊啊啊！！
怎么办，难道裴渡所言，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