筵席一直进行到后半夜，几乎所有人都醉醺醺的歪着脑袋，从未喝过这个世界的酒精饮料的季迢，两杯下肚，脑袋也是昏沉得厉害，看人都有重影了。
她一路摸索着走到洗手间，中间无数次差点撞墙，幸好还是平安抵达了洗漱台前。
明亮的镜面前，映照出少女那双仿佛含了汪春水的潋滟眼眸，衬着被酒气熏染成绯红的面颊，宛如灼灼新桃，愈发妩媚风流。
不、不该是这样的。
季迢恍惚间觉得看见了前世人人诟病的妖妃，她晕沉的大脑停滞了思考，只是本能地用冰凉的水流覆面，试图压住两酒意上涌的灼烫双颊。
好一会儿，凌乱的水珠顺着鬓发滑落，一直流入锁骨下，她才勉强捡回了三分清明，重新摸着墙往回走。
蓦然，眼前覆落一大片阴影，季迢隐隐约约闻见了一股子清苦的冷柠香。
“嗯？”她疑惑抬眸，撞入男人幽邃的眼瞳中。
好像……有点眼熟？
少女努力睁圆眼睛，想要辨别出来人是谁，然而迟顿的大脑实在不争气，“顾……顾——”
还没等她喊出个完整的人名，男人却先一步扣住了季迢的手腕，见她步履踉跄，低垂着头细心问道：“要去哪儿？我扶着你过去吧。”
“不用，我……我不认识你。”季迢挥手挣脱他，扭头就要离开。
顾雪臣微怔，似是自嘲地扯了扯唇角，“果然，一点都不记得我了啊……”
可他却一直牢牢记在心里，转眼都快五年了。
这五年，名利双收，星光加冕。
顾雪臣已经拥有俗世中给予成功人士定义的一切，可每每午夜梦回，他还是会回想起，大二时期在奶茶店兼职的时候。
第一次见到季迢这小姑娘，是在一个初雪的夜晚。
奶茶店内的客流渐稀，他从繁重的工作中抽身喘息，正要摘下口罩呼吸会儿新鲜空气，却瞥见雾淞凝结的玻璃窗外，不知何时站了位衣衫单薄的小姑娘。
顶着满头风雪，一动也不动的，像具没有生气的木偶架子。
“那个，要不要进来避避雪？”
顾雪臣敲击玻璃窗，或许是清脆的声响吸引了她的注意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