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家酒店房间的玄关设计的有些逼仄,他俯身逼近,长臂一伸,就将她轻而易举地困在墙角。
季迢的后背撞在玄关处的穿衣镜上,冰凉的镜面激得她后脊发颤。谢迟秋撑在她耳侧的手掌青筋暴起,乌木沉香混着些许草木药香在密闭空间里发酵。
“谢老师……”她偏头避开他薄薄倾洒开来的,灼热的吐息,毛毯滑落至肩头,露出细瘦锁骨处,刚才吊威亚拍武打戏时磕碰到的青紫瘀痕,“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,我从未觉得您卑劣——”
“是我说的还不够直白吗?”谢迟秋喉结重重滚动,指尖悬在她伤痕上方,将碰未碰,却足以令少女倒吸一口凉气,仿佛心脏也会随即被他的指尖攥紧。
“季迢,你知道我在雨幕里,就像现在这样揽住你的时候,心里在想什么吗?”
季迢仍尽量不与男人目光对视,试图弯腰钻出他所禁锢的这一方狭小空间。
奈何他向是有预知能力一样,抵住墙角的手迅速下移,稳稳扣在了少女纤长柔软的后颈处。
这个姿势,像极了那一次雨夜额头吻的分手戏。
他是故意的。“我想的是,我有点后悔了。”
后悔当初不敢直面自己的私心,故作清高的让编剧将那一场情难自抑的激烈吻戏,改成了蜻蜓点水的额头吻。
“您有没有可能……是入戏太深了,产生了一点角色的移情作用?”季迢仍在努力,试图让眼前的男人清醒一点,不要轻易越轨。
她的眼睫颤的厉害,像扑棱着妄想挣脱蛛网的蝴蝶。
“呵。”谢迟秋半是戏谑半是苦涩地扯了扯唇角,“我们拍摄的时间满打满算不过三天,我怎么可能分不清戏里戏外?”
或者换句话说,从头到尾,根本没有什么侠士与公主,他全心全意带入的,完全是谢迟秋与季迢。
这场冗长的雨,注定只为他们而下。
他忽然俯身,鼻尖几乎蹭过她发烫的耳垂,“倒是你,每次我换上戏服,你看向我的目光总是闪躲的,不愿直视的,为什么啊?”
“你明明很喜欢我这张脸的,对不对?”他反扣住她的手,往自己的面庞上牵引,语气低哑,处处都是明晃晃的引诱。
季迢瞳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