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脑海里闪过的,是少帝重病辞世的那一刻,也是如现在一样的雨夜。
“你明明清楚的,我其实早就心——”
心悦于你。
她的尾音被迫吞没回唇齿间,因为男人陡然转身后的动作。
略显粗砺的手掌覆盖上少女盈盈含泪的眼眸,似是在细细感受着,如蝶翼似的长睫每一次轻颤时泛起的酥痒。
当视线完全陷入黑暗之中时,季迢周身的其他感官就开始被无限放大。
她能感知到,男人另一只手掌紧扣住腰间的灼烫,以及……额间蓦然降临的唇齿间,温热的濡湿。
哪怕混杂着冰冷苦涩的雨水,她依然无比清晰地感受到——
那个轻盈的不能再轻盈的吻,传递出的缱绻情深。
仿佛她是他,必须小心翼翼呵护的珍宝。
然而世界根本无法颠倒,所以侠客隐忍着晦暗的情潮,指尖颤抖着抹去她眼角泛开的水光。
“可公主……只能是公主。”
再淅沥的大雨,也会有停止的那一天。
镜头里最后留下的,仅有那柄坠落在泥泞雨地中的纸伞。
“cut,不错,这条很完美!”导演激动地握了下拳,赞美道。
此话一出,谢迟秋如梦方醒,仓皇收回那只覆在少女面颊上的手掌,他的掌心不由自主地蜷了蜷,幸好掩在宽大的袖袍后,没人会注意到。
独男人自己,勾了勾唇,似是自嘲。
承认吧,谢迟秋。
你将长久怅然,为这支过早落幕的戏,为这场注定停止的雨。
孤身纵马而过,恰逢新雨初落。
又想起那年伞下,清醒的缠绵。
雨声喧哗,世界喑哑。
——《逢雨》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