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底,当初那个从下水道里面爬进宅子的刺客把魏聪着实是吓着了,经由此事之后,他着实领教了汉代彪悍的民风,为了后半辈子不会笼罩在刺客的阴影下,还是现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好。至于眼前这张任,还是先应允了他,至于最后饶还是不饶,就看自己心情吧!
“既然是这样,我就饶你一命!”魏聪冷哼了一声,道:“你现在可以回答问题了吧?”
“多谢郎君仁善!”张任磕了两个头,从袖中抽出一张帛纸来,双手呈上,魏聪接过一看,立刻就明白了过来,原来这张任在账薄中用了很多代指的隐语,比如“篙草”代指“豆类”,“竹柴”代指“麻布”等等。魏聪索性让人取来纸笔,将书册上的名目涂改了一下,然后粗粗算了下。张家邬堡内仓有粟米七千余斛(东汉时容积单位,十斗为一斛,大概20升左右,换算成粮食重量大概17-18公斤上下);麦四千余斛;豆九千余斛;稻一万余斛;其他杂碎粮食还有三千余斛;麻布六千余匹,绢帛九千余匹;此外还有铜钱八百七十万钱,金银饰品、各色杂货若干。
“这还真是打土豪了!”魏聪合上书册,嘴角不由得微微上翘,这么一大笔财货自己当然不可能一个人独吞,但作为直接经手人和实际军事指挥官,对于如何处置战利品还是有相当发言权的,再说自己也是属于“上头有人”那种,多吃多拿点,郡守也会睁只眼闭只眼。尤其是像粮食布帛这类“重货”,太守拿了去也要纳入私囊还得变卖,麻烦得很,不如将金银饰品、贵重货物多给他些更好。
“王寿!”
“属下在!”
“你待会和张任去一趟仓库,按照名册清点一下,然后把确认之后真实的数字,报给我!”
“喏!”
王寿应了一声,背脊又挺直了几分,他当然知道这差使是心腹中的心腹才能干的,郎君让自己而没让赵延年那伙人去,说明郎君心中还是更看重自己呀!
“张家有多少田亩,你知道吗?”魏聪问道。
“张家的田契都在内宅,小人不曾尽数知晓,只知道个大概!”张任知道自己的性命悬于人手,小心答道:“若是将宗谱上所有人的田产都算上,大概有七百余顷!”
“那行!”魏聪点了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