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派几个人,去俘虏那边看看,把各色匠人还有他们的家人都挑出来,另行看押!”魏聪道。
“是!”王寿应道,这个命令倒是在他意料之中,毕竟魏聪一直都很看重工匠,而且工匠多半是凭手艺吃饭的,与张家人的关系也不会那么紧密,没必要一起处理掉。
“还有,张家的粮仓,财库总有书册吧?在哪里?”魏聪问道。
“你,就是你,那个戴竹冠,快过来!”王寿指着一个跪在路旁酒肆门口的汉子喊道,那汉子赶忙起身,走到魏聪面前五六步,又跪了下来:“小人张任,拜见从事郎君!”
“你就是替张家守仓的?”魏聪问道。
“就是小人!”张任从袖中取出两本书册,双手呈上:“郎君,这里面就是张家公库里的粮食财物!”
王寿上前接过书册,递给魏聪。魏聪翻开看了看,眉头顿时皱了起来,里面的记录杂乱不堪,各种稀奇古怪的术语到处都是,根本看不懂各自代表什么。
“我问你,公库里到底有多少粮食,多少铜钱?”魏聪问道。
那张任磕了个头,道:“回答问题之前,请郎君先饶了小人的性命!”
魏聪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:“你是什么意思?我的人不是已经说了只要开城就饶了你们吗?”
“回禀郎君!”张任道:“小人知道张家罪大恶极,不过小人不过是庶出,也没有妻小父母,更没有胆子再来冒犯您的虎威,只要能保全性命,小人立刻远徙他乡,再也不会踏上荆州半步,还请郎君饶命!”
魏聪愣住了,他重新打量了下跪在地上的男人,三十出头的年纪,中等身材,身着皂色深衣,头上戴着一顶竹冠,一个丢进人群里找不出来的普通男人:“你不信我手下的话,却为何要求我?我若食言杀你,你又能奈我何?”
张任磕了个头道:“小人看郎君手下皆虎狼之辈,杀人唯恐不尽,屠城唯恐不举,实不敢信;而郎君乃长者也,是以信之!”
魏聪看了看不远处的第五登、温升等人,暗想这张任说自己是长者只怕讨好居多,但说赵延年、第五登这帮子和羌人打了几十年仗的老革是虎狼之辈还真不算污蔑,自己在处置张家邬堡的事情上当甩手掌柜,很大程度上也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