装,用暴力武断乡曲,甚至白昼当街抢劫杀人,公然视国家法度于无物;更夸张的是,这些强宗豪右中最大胆的甚至直接出钱雇佣刺客,干掉自己不满意的官员,有的甚至干脆和朝廷中枢甚至内廷官员勾结,抢在大赦之前出手,杀掉自己的敌人以逃避法律的惩罚。
在这样一种赢家通吃的社会里,是绝对不会有什么正常的退出机制的。要么你一路赢,赢到家族垄断州郡选举,世代两千石,然后成为经学世家,子弟上千,成为帝国的顶级门阀;要么就子弟背井离乡,宗族财产被人吃干抹净,尸骨无存,输家绝无还能退出保全家族的。所以两汉的酷吏的画风经常是车马一到州郡,立刻就从当地的富人区开始杀起,一边杀人一边翻法律条文,一路杀下来动则几百上千人,河流血流数里。剩下的富户个个心惊胆战,要么丢下家族根基迁徙到隔壁州郡,要么大白天都大门紧闭,家人奴仆能不出门就不出门,省的授人以柄,全族诛灭。当然对于现在的张家来说,这两条路都是走不通的,毕竟对手的人马都堵到自家邬堡门口了,做什么都晚了。
“那阿平你要怎么办?”张伯安终于开口问道。
“很简单,继续打下去!那魏聪就那么点人手,肯定攻不下邬堡!”张平道。
“人家是官兵!”张伯安摇了摇头:“他只要能围住我们家,郡守就会派兵来,那时你肯定守不住!”
“这需要时间,只要拖下去就会有转机!”张平冷声道:“三叔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当初我们家在朝中也有关系,他们肯定不会允许那个魏聪一直这么围下去!”
“有关系的是大哥,而非我们家!”张伯安摇了摇头:“最多老四知道些,现在他们都死了,这层关系就没有用了。人家要的是横行江表,郡县不能制的绛衣将军,而非被区区一个百石的贼曹从事就围在邬堡里出不了门的张家。如果你能凭自己的力量打败那个魏聪,也许人家会认下这层关系,否则他们只会装聋作哑,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!”
“怎么会这样?”张平似乎被张伯安这番话给击溃了:“那,那我们在那些人眼里是什么?养的狗吗?”
“没错呀!”张伯安笑道:“不然还能是什么?那些位高权重之人之所以会替我们遮风挡雨,说白了就是为了要我们替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