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曾经亲眼目睹最早楚人在这里放下郢都的第一块基石,也曾经听到白起攻破郢都时楚人绝望的哀号,相比起这些树木,人的一生是多么短暂呀!
“伯治!你还记得当初你第一次跟我出船的样子吗?”
“记得!”张伯治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:“我那时候笨拙的要命,连腰带扎反了自己都没有感觉,还是被伴当发现的。初阵的时候更是可笑,情急之下弓都拉不满,手上更是没有章法,要不是您在后面帮衬,我多半就死在那个护卫手上了!”
“毕竟是第一次嘛!”张伯路严峻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:“第二次就好多了,人嘛,谁都有第一次的!”
“话也不能这么说!”张伯治恭敬的看着兄长:“我听说兄长您第一次出船才十五,可是没有一点慌张呀!”
“我?这倒是!”张伯路笑了起来:“也许我天生就是做贼的材料吧!”
“怎么能这么说!”张伯治赶忙道:“怎么能说兄长您是贼,您分明是——”
“好了,老四,你不必说了!”张伯路打断了弟弟替自己分辨:“旁人叫我绛衣将军,那是怕我,我若是也把这些话当真,那就是傻了,人贵有自知之明,一时为贼不要紧,只要别一世做贼,世世代代做贼就好了!”
“兄长教训的是!”
“老四,我今天和你说这些,是想和你说,这次若是跟冯车骑讨伐武陵蛮立下微功,我就会抛下家业,前往东莱,向郑康成求学,家中子弟杂务就交给你了!”
“兄长您不是开玩笑吧?”张伯治吓了一跳:“您都四十多了,还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求学?”
“不错!”张伯路点了点头:“马季长(马融,东汉著名经学家,将古文经学和今文经学合二为一)去后,天下经学大家莫过于东莱郑康成,张家若想更进一步,非得有人走出这一步不可。老二早去,老三只能守家,这一步只有我了。家中后辈若有聪颖好学的,你也要留心,要好生培养!”
看兄长的神色不像是作伪,张伯治也只有点头称是。所谓经学,是研究儒家经典的学问,而由于秦代对诸子百家经典的禁绝焚毁和秦末汉初的残酷战争,许多儒家经典都失传了。所以汉初就把经历过战国末期的老儒集中起来,让他们将记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