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末,单父县的集市像一锅沸腾的热粥,叫卖声、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,喧嚣无比。
吕家的马车缓缓驶入这片嘈杂之中,车轮碾过青石板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车内,吕公眉头紧锁,眼神中透着忧虑——为躲避仇家,一家人不得不背井离乡,迁居沛县。
消息传开后,沛县有头有脸的人物听闻吕公与县令私交深厚,纷纷带着厚礼登门道贺。
沛县县衙,雕梁画栋,众人按照身份地位依次入座。
亭长刘邦也在人群之中。
他身无分文,却扯着嗓子大喊“贺钱万”,声音在大堂里回荡,引得众人纷纷侧目。
吕公听到这洪亮的声音,目光越过人群,落在刘邦身上。
只见刘邦虽身着粗布麻衣,却身姿挺拔,气宇轩昂,眉眼中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豪迈与不羁,面相贵不可言。
吕公心中一动,不顾妻子吕媪在一旁焦急地拉扯和低声埋怨,当场决定将女儿吕雉许配给刘邦。
回到家中,吕媪心中的不满和愤怒终于像火山一样喷涌而出。
她瞪大眼睛,满脸怒容地质问吕公:“你平日里总是夸赞咱们的女儿生得不凡,将来必定能嫁入豪门,成为贵人之妻。沛县县令多次登门求亲,你都毫不犹豫地拒绝了。可如今,你怎么就把她许配给了刘邦这个整日游手好闲、不务正业的混混呢?”
吕公静静地坐在那里,他的手缓缓地捻着胡须,似乎并没有被吕媪的质问所激怒。
他的目光深邃而笃定,仿佛早已看透了一切。
过了一会儿,吕公才不紧不慢地回答道:“刘邦绝非池中之物,他的面相预示着他日后必定会有一番大作为。虽然他现在看起来有些放荡不羁,但这只是表象而已。相信我,女儿嫁给他,将来一定能够享尽荣华富贵。”
吕媪听了吕公的话,心中的怒气并没有消减多少。
她觉得吕公的话简直就是天方夜谭,一个整日无所事事的混混怎么可能有什么大出息呢?
然而,她也知道吕公一向很有主见,一旦他做出了决定,就很难再改变。
就在这时,吕雉正静静地站在屏风后面,将吕公和吕媪的这番对话听得真真切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