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诗文可是他特意让人搜罗来,给太子闲暇时解闷的。
清风居士捻起一篇《春时赋》,瞧了瞧,轻声开口:“殿下,这篇文笔着实精妙,我才特意摆在这儿。
听闻这荣状元也是个妙人,平日里写的诗文普普通通,可一醉酒,那文章写得,在京城能掀起无边风浪。
当年科考,他没喝酒时文章平平,巧的是,他说自己年少时醉酒后写过一篇税务改革的策论,恰巧压中了殿试题目。
陛下看了后赞不绝口,称他当世奇才,一时间声名远扬。
奈何这人不太会应酬,没多久就失宠了,也就醉酒后的文章,能入得了陛下的眼。
若方才听到的消息没错,这荣状元诗文的来历,怕是不简单呐。”
太子仿若未闻,手上动作不停,火烧诗文的“哧哧”声不绝于耳,地上不多时就铺满了碎灰。
清风居士冲着门外招了招手,低声吩咐:“太子殿下用药后情绪易躁,快去叫人来,再给殿下扎一针。”
小药童鱼贯而入,手脚麻利地给太子扎完针,清风居士拿过一把淡青色的伞,抬脚就往外走。
太子眉头一皱,没好气地问:“去哪儿?”
清风居士脚步顿了顿,瞅了瞅门外噼里啪啦的大雨,嘴角勾起一抹笑:“去接个人,很快就回,殿下稍安勿躁。”
太子听了,心里莫名一堵。
他知道,他要去接宋若雪。
怪就怪,她主动招惹。
年少时对她的爱慕,让自己已经搭上半生命数。
这回她又来招惹他,是要什么?
替二皇子要这个东宫位么?
清风居士的背影很快消失。
太子有些不耐:
“我让新收的那个道姑干最脏最累的活儿,怎么才让她做抬水这种轻活,打发她去茅房倒夜香、扫茅房!听明白了吗?”
她最爱干净,少时就算陪着大家胡闹,衣服也是最整洁的。
约莫不干净些,就能让她知难而退,别再搅入夺嫡的浑水中吧。
底下人连忙应和:“奴才明白,这就去吩咐。”
旁边小童们见势不妙,扎完针早就溜得老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