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，整个实验室突然陷入寂静，只有他关节处齿轮转动的咔嗒声在空气中回响。
楚墨的身体剧烈颤抖，机械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。他的战术屏开始疯狂闪烁，被矩阵格式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回：五岁那年，自己被带进实验室，白色的无影灯下，冰冷的机械臂将芯片植入后颈；第一次意识融合失败时，大脑仿佛被千万根钢针穿刺，痛得在地上翻滚；还有执行清除任务前，被迫删除的关于妹妹的所有记忆 —— 妹妹扎着两个小辫子，在槐花巷口朝他挥手的画面，此刻却清晰地浮现在眼前。
“不 不可能” 楚墨踉跄着后退，后背撞上残破的实验台，打翻的培养液在地上蜿蜒成诡异的图案。更多的光蝶围拢过来，每只翅膀上的实体纹路都轻轻触碰他的铠甲，将更多记忆注入他的意识。沈墨看见楚墨的机械义眼中泛起泪光，那是被矩阵剥夺多年的人类情感，此刻正在实体印记的催化下复苏。
“他们骗了我们 从一开始就是。” 楚墨的声音带着哽咽，他的齿轮徽章在记忆冲击下寸寸碎裂，金属碎片如雪花般飘落。周围的归零者们纷纷上前，在沈墨的示意下触碰光蝶手印。刹那间，实验室被此起彼伏的惊呼淹没，有的士兵捂着脸痛哭，有的呆立原地，瞳孔中不断闪过被删除的人生片段：母亲临终前的拥抱，第一次恋爱时女孩羞涩的笑容，还有对自由的渴望。
当所有归零者沉浸在记忆复苏中时，沈墨的后颈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疼痛。他跪倒在地，双手死死抓住头发，指甲深深掐进头皮。双螺旋疤痕开始重组，原本模糊的编号 “0719” 逐渐褪去，取而代之的是醒目的 “07”。十七只光蝶同时发出清鸣，翅膀上的实体印记与他的身体产生超维共振。他 “看” 见了更遥远的过去 —— 江慕白的实验室里，007 号培养舱中，与他有着相同面容的婴儿正在啼哭，周围的科学家们兴奋地记录着数据。
“07 号，真正的意识融合成功品。” 灰蝶的声音充满敬畏，“江慕白以为销毁了 007 号就万无一失，却没想到，他的意识早已通过记忆合金，在你身上重生。” 沈墨的终端疯狂解析着身体数据，发现自己的基因序列中，除了林薇的记忆碎片，还隐藏着初代克隆体 001 号的情感模块 —— 那是陆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