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墨蹲在废品站的铁皮堆前时,齿轮核心正与老周的初代齿轮核心产生共振。他手中的生锈扳手卡着陈立诊疗镜的碎块,镜片上的裂痕显形出量子文字:“记忆修复的第一步,是让齿轮记住焊点的温度。” 小顾蹲在旁边,把捡来的芝麻摆成诊疗仪的轮廓,每粒芝麻都沾着元界流萤的微光,像在给冰冷的金属零件撒上现实的温度。
“墨哥,张爷爷说车铃的双音能稳定共振频率。” 男孩举起生锈的车铃,焊点处还缠着李婶的棉线,那是她去年补校服时留下的,“就像给诊疗仪装个记忆方向盘,让它认得回家的路。”
诊疗仪的主体是老周的旧工作台,桌面嵌着沈墨的齿轮核心,四周缠绕着从元界废墟捡来的清除剂齿轮,却被李婶的饼模碎片卡住 —— 焦痕斑驳的饼模边缘,还留着她揉面时的指纹,正好能过滤掉清除剂的冷光。当沈墨将江慕白的机械义眼碎片嵌入操作台,屏幕突然亮起,显形出城中村居民的记忆光谱,李婶的记忆频段上,有块明显的条形码阴影,像块被揉皱的糖纸。
“第一位患者,李婶。” 沈墨戴上齿轮头盔,后颈的双螺旋印记与诊疗仪产生 05 秒延迟共振,齿轮转动声混着远处砖炉的炭火声,“她总说梦见糖画巷,却想不起女儿的模样,就像有人把记忆熬成了糖浆,却忘了加糖。”
李婶坐在吱呀作响的木椅上,后颈的槐叶印记被条形码阴影覆盖,像被雨水冲淡的槐花。沈墨启动诊疗仪,齿轮核心发出老自行车铃的双音,屏幕上显形出李婶的记忆地图 —— 在城中村的光谱边缘,有片永远飘着糖画甜香的区域,标注着 “童年糖画巷(已被量子矩阵加密)”,坐标边缘还缠着清除剂代码残片,正是江慕白女儿的 0002 号清除剂留下的痕迹。
“糖画巷是我小时候的天堂,” 李婶的声音带着哽咽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围裙上的焦痕,“可现在想起糖画,眼前只有冷冰冰的条形码,连熬糖的铁锅,都像元界的齿轮。”
沈墨的意识体穿透数据雾,首先闻到的是麦芽糖的甜香,混着铁皮炉子的烟火气,还有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—— 那是老糖画师用来敲糖画的工具。糖画巷的青石板路上,每个摊位都显形为半透明的数据体,摊主们后颈的印记统一是条形码,只有角落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