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透风的窗户上,呼呼作响。
陈平悄默声的起身,穿上衣裳就往外走,还不忘把家门锁好。
他在陈翠屋子外头做了个活陷阱。
要是有人敢闯进来,先被绞绳套子倒吊到房梁上,接下来等着的就是早就被陷阱悬着的木箭!
陈平对待自己人从不藏着掖着。
可若有人敢趁他不在家,擅自登门想对他妹子做点啥,那么就把命留下!
陈平背着蛇肉和两只梅花鹿就进了城。
肩上扛着,手里提着,换作前世的负重训练也不过如此。
不过,对他来说,都在可承受范围内。
更何况做惯了农活的庄稼汉,身上各处都是精壮紧实的肌肉。
满把子力气不用,留着做什么使?
陈平脚步快,没一会儿就进了县城。
这时候天色暗,温差更大。
寒风吹着雪花刮在脸上跟刀割似的,路上并没什么人。
所以说这个年头不让投机倒把,更是严查严打私下做生意,但总有人薅资本主义的尾巴。
黑市,便是顺应局势而起的。
供销社买不到的东西,都可以来这里看看。
听说前些日子,隔壁村还有人在黑市淘了个半旧的收音机娶媳妇用。
不要工业券,价格却也翻了一倍。
如果放在供销社,少说也要几十块钱,还得搭上两张工业券。
顺着一条狭窄逼仄的暗巷往前走了几步。
陈平是第一次来这地方,眼神看向周围,墙角长满了暗绿色的苔藓。
灰砖黑土夹杂着泥泞潮气,堆着的积雪无人清扫,泛着阵阵寒气。
陈平把肩上扛的肉都用布盖着,旁人也看不真切。
只见前头靠墙站着瘦高个,尖长的下巴都快抵到脖领了了,嘴里叼着一截草叶子。
“喂,暗号。”
他懒懒地看过来,视线紧盯着陈平。
这是在黑市门口盯梢的。
要是有什么动静,他立刻就会进去通知大家伙,尤其是红袖章。
在这种地方,一旦被红袖章抓到,那是要蹲班子接受改造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