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晨六点，会议室的灯还亮着。
李雪菲醒来的时候，天色刚破晓。
她睁开眼，第一眼看见的，是沈君泽坐在她身边，眼神清醒，神情安静。
她顿了顿，坐起身，下意识揉了揉脖子。
“几点了？”
“六点十。”
“你……一夜没睡？”
“没。”
“怎么不叫我回房？”
“你睡得很熟。”
“所以你就一直坐在这儿？”
他点头：“我陪你。”
她望着他，忽然笑了笑：
“沈总，这不是你的风格。”
他沉默了几秒，声音低沉：
“那我换风格了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他认真地看着她，缓缓道：
“因为我终于明白，我以前认识的你，是被我控制着的你。”
“而你真正的样子——我从未好好了解过。”
她轻轻挑眉：“所以呢？”
他深吸一口气，像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。
然后站起来，走到她面前，伸出右手。
语气不像平常那样清冷，而是带着一种重新开始的郑重：
“你好，李雪菲。”
“我是沈君泽。”
“我想重新认识你。”
她怔住。
这一刻，她的眼神动了动，像是被某种东西狠狠触碰了一下。
她盯着他伸出的手看了几秒，终于也站了起来。
没有马上握手，而是轻声问：
“重新认识？从哪一页开始？”
他认真回答：
“从你不再是‘沈太太’，也不再是那个愿意委屈自己迎合我的女人开始。”
“从你站在董事会中心开口替我说话的那一刻。”
“从你不再依赖我，而我开始愿意依靠你的那一天。”
她笑了。
眼里有一丝湿意，但很快被她掩下。
她抬起手，缓缓握住他伸出的那只手。
手心温热，有力。
“你好，沈君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