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：感情的萌芽（二）
暮色悄然爬上城市天际线时，林悦仍蜷在沙发里与喻游通电话。窗外霓虹灯次第亮起，将她的侧脸染成温柔的暖色调。喻游谈起时宴早年创业时在深夜办公室打盹的趣事，林悦笑得直不起腰，忽然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书页翻动的轻响——原来他边聊边整理着金融资料。
“你这么晚还在工作？”林悦伸手关掉一旁刺目的落地灯，只剩台灯在墙面投下朦胧光晕。
“在做行业分析报告。”喻游的声音裹着笑意，“不过和你聊天倒是让我思路更清晰了，你今天记录的那些行业观点，给了我新启发。”
这话让林悦心脏猛地一颤，她蜷起的脚趾无意识地搅动着毛毯。从前她总觉得自己在采访中不过是个记录员，此刻却因喻游的肯定，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原来也能为他人带来价值。电话里的声音渐渐变得模糊，她仿佛看见喻游垂眸翻阅资料的模样，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，专注的神情与白天时宴分析市场时的神态莫名重叠。
而在「铭豫云创」附近的法式餐厅里，关济正第三次被毕若珊拒绝晚餐邀约。水晶吊灯在餐桌上投下细碎光斑，映得他手中的玫瑰花束愈发娇艳。“我真的只是想以同事身份请你吃个饭。”他将菜单推过去时，袖口露出的袖扣在灯光下闪过冷芒，“听说这家的松露鹅肝很有名。”
毕若珊指尖悬在菜单上方迟迟未动。玻璃窗外，晚高峰的车流如同闪烁的银河，映得她耳尖发红。入职以来，她早已习惯了独来独往的生活，可最近每当关济的身影出现在茶水间，她总会不自觉地整理头发；那些藏在花束里的手写卡片，此刻正整整齐齐叠在办公桌最底层的抽屉。
“下不为例。”她最终接过菜单，声音轻得像是怕惊动什么。关济唇角扬起不易察觉的弧度，不动声色地将红酒杯往她那边推了推。当鹅肝入口的瞬间，毕若珊听见他说起项目上的新进展，忽然发现原来这个总被她认为“油嘴滑舌”的男人，谈论起工作时的眼神竟与窗外的霓虹一样明亮。
与此同时，时宴办公室的落地窗外，城市夜景如流动的星图。他摘下金丝眼镜揉了揉眉心，瞥见桌面相框里秦时月幼年的照片——彼时她扎着歪歪扭扭的辫子，抱着比自己还高的存钱罐笑得灿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