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番市的深冬裹着铁灰色的云层,北风卷着冰碴子拍打在法医科的窗玻璃上,将整栋大楼切割成冰冷的几何图形。林悦握着马克杯的手指被烫得发红,蒸腾的热气模糊了镜片,却驱散不了白板上用红笔标注的三起凶案信息——三张女性死者的照片在惨白的灯光下微微反光,脖颈处狰狞的勒痕与尸身旁干枯的白玫瑰形成诡异对比。
\"第七片区的监控显示,案发当晚有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在附近徘徊。\"林悦的指尖在触控屏上滑动,画面里的黑影在雪地里拖出细长的影子,像条伺机而动的蛇。她放大局部,那人脖颈处露出的皮肤有块暗红色胎记,却在转身瞬间被黑色围巾完全遮盖,\"但他戴着口罩和帽子,根本看不清脸。\"
秦明的钢笔尖重重戳在白板上,在三个案发地点间画出等边三角形。他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,袖口还沾着上次解剖时残留的福尔马林结晶:\"这种精确的几何构图不是巧合。\"他突然扯下听诊器,将金属头贴在白板上敲击,\"听声音,凶手在测量距离,计算角度\"
林悦的后颈突然泛起寒意。她想起解剖时发现的异常——三位死者指甲缝里都嵌着同一种白色粉末,经检测是舞台表演用的荧光涂料,却在现场任何地方都未找到踪迹。当她的目光扫过时钟,秒针正指向凌晨两点十七分,与三起案件的死亡时间分毫不差。
\"而且每起案件的死亡时间都在凌晨两点十七分。\"秦明的声音像是从冰层下传来,带着刺骨的冷意。他转身时,林悦看见他西装内袋露出半截怀表链,那是他父亲留下的遗物,表盘永远停在某个未知的时刻。
记忆突然翻涌。急诊室的白炽灯、秦明颤抖的手、还有那道永远刻在她额角的疤痕。林悦的手指无意识抚上旧伤,这时办公室的红色内线电话突然炸响,尖锐的铃声刺破凝滞的空气。
秦明接起电话的瞬间,喉结剧烈滚动。窗外的雪粒子扑簌簌砸在玻璃上,将他的侧脸切割成明暗交错的碎片:\"好,我们马上到。\"挂电话时,金属按键发出的撞击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。
\"又有新案子了?\"林悦已经开始往勘查箱里塞手套,乳胶手套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。她注意到秦明正在系风衣纽扣的手停顿了一下,领口露出的锁骨处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