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顺着人群的目光看过去。
发现那个喊价八十万的人是个身材敦实、油头粉面的男人。
脖子上挂着一根粗得能栓船的金链子,看样子像是混迹市井的财主。
在这场越来越混乱的竞价中,他显然是个煞风景的角色。
有人低声议论:
“那不是郑胖子吗?在小圆区的地摊子上混了好些年,平日最爱跟人打嘴炮,真不知道他怎么敢跑到这里来。果然是见了高价,就想乱插一脚啊。”
郑胖子拍了拍自己鼓胀得快要爆开的肚子,露出一脸得意。
“这玉牌,凭我的鉴赏能力,至少值百万!各位行家要是没胆子跟,我可就直接拿下了!”
王鉴定师听到这话,差点没憋住笑出声。
他连忙站出来附和道:
“郑总果然是眼力独到啊!八十万的报价,恐怕已经是天花板了。这玉器嘛,也别出了什么天大的风头。”
邵行家眉毛微挑,没有搭腔,但握住玉牌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。
陈数则饶有兴致地观察着郑胖子的动作,像个旁观的鉴赏家。
老人有些踌躇,面对逐渐激烈的争论场面,手心捏得满是汗。
陈数看着郑胖子那副财大气粗的模样,忍不住勾起嘴角。
果然,见无人回应他的报价,郑胖子又嚣张地加了一句:
“我看这群人啊,就是有眼力没胆子,敢出价的,还是得凭我郑某人来压阵!八十万,砸下去,就是一锤定音!”他说着抬起手,作势要往玉牌旁的桌子上一拍。
邵行家的脸色冷了下来,没等郑胖子的手落下,他忽然出声:
“郑总,您若是真懂行,这种大刀阔斧的动作,可是碰不得古玉的。万一出了细裂纹,掉价得是一个零起步。”
一席话把郑胖子堵得胸口憋闷,他干笑两声,讪讪地收回了手。
但还不肯罢休,转头指着陈数道:
“喂,小子,你不是对这玉牌的评估有发言权吗?怎么,你能说得出个啥子高级道道来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