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摊前，酒酣耳热。
黄淮与縻胜两人，仿佛有说不完的话，从军旅抱负到世道不公，从江湖见闻到个人际遇，越聊越是投机，大有相见恨晚之意。
几碗烈酒下肚，縻胜那张黝黑的脸膛更是红得发亮，说话的声音也愈发洪亮，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豪迈之气。
“黄兄弟，你真是俺老縻这辈子遇到的……最对脾气的人！”縻胜用力拍着自己的胸脯，发出“砰砰”的闷响，“不瞒你说，俺这次来东京，除了想投军报国外，也是……也是存了些别的心思。”
他端起酒碗，又灌了一大口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：“俺有个结义的兄弟，名叫袁朗，那真叫一个勇猛无敌，万夫不当之勇！为人更是仗义疏财，对俺恩重如山！当初若不是他接济，俺怕是早就饿死在河北老家了！”
黄淮心中微动，袁朗？王庆麾下那员能与“双枪将”董平大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的猛将？果然是他！
只听縻胜继续说道，语气中带着几分敬佩和……无奈：“俺那袁朗兄弟，也是个有本事的，可就是……唉，他觉得这官场黑暗，奸臣当道，好汉子没个出头之日！一直劝俺，别来这东京城趟浑水，不如跟他一起，去……去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，聚义快活！”
“俺当时不信邪，总觉得凭自己一身本事，怎么也能搏个出身！”
縻胜猛地一拳砸在桌上，脸上充满了愤懑，“可今日这遭……”他摇了摇头，眼神黯淡下来，“看来，还是俺那兄弟看得透彻！等俺回去，怕是真的……只能跟他上山落草，做个逍遥快活的强人了！”
他说这话时，虽然带着几分自嘲，但更多的，是一种英雄末路、壮志难酬的悲凉。
黄淮听着，沉默片刻，拍了拍縻胜宽厚的肩膀，安慰道：“縻胜大哥，莫要如此灰心！这东京城的禁军腐朽不堪，不代表整个大宋都无用武之地！”
他想了想，建议道：“我听说，西军的种家军驻守边陲，屡抗西夏，军纪严明，最是看重勇武之士，少有那些龌龊门道。以大哥你的本事，若是肯去投奔，未必不能一展抱负，建功立业！”
“西军？种家军？”縻胜闻言，眼中闪过一丝光芒，似乎有些意动，但随即又摇了摇头，“西陲路途遥远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