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光幽幽描画皮,古尘深处隐秘机。
镜影幢幢越生死,魂牵旧梦惹今疑。
停尸房外的风声并未真正停歇,只是隔着厚重的墙壁与冰冷的铁门,化作了沉闷的呜咽,如同某种巨大生物在浓雾深处蛰伏时的低吼。再次踏入这片充斥着死亡与消毒水气息的空间,空气似乎比刚才更加凝滞,寒意也更加刺骨,仿佛连墙壁都在无声地渗出冰冷的汗珠。
那具穿着月白旗袍的女尸依旧静静地躺在不锈钢解剖台上,在惨白灯光的照射下,皮肤呈现出一种毫无生气的蜡质感。她的妆容依旧精致得无可挑剔,柳叶眉弯弯,眼线细长上挑,唇上涂着复古的正红色口脂,完美复刻了那个早已逝去的年代风华,也完美复刻了苏曼玲——那个死于多年前的着名文物贩子的容貌。然而,这种极致的完美,此刻却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僵硬与虚假,像是一尊被人精心打扮后遗弃在时间缝隙里的人偶。
老陈带着两名助手,正准备进行尸体转运前的最后检查。看到沈青临和阮白釉去而复返,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,但并未多问,只是点了点头,示意他们随意。他知道,沈法医的心思,远比常规的尸检要复杂得多。
沈青临没有立刻靠近解剖台,而是从随身携带的勘察箱里取出了一个形状奇特的仪器。那仪器主体呈银灰色,手柄符合人体工学设计,前端则是一个扁平的探头,边缘散布着数个微小的、发出不同颜色光芒的指示灯。他按下开关,仪器发出一声轻微的嗡鸣,探头前端亮起一束柔和而冰冷的蓝紫色光束。
“这是什么?”阮白釉轻声问道,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停尸房里显得有些飘忽。身体的不适感还未完全消退,但强烈的好奇心和不祥的预感驱使着她,让她无法置身事外。
“便携式光谱分析仪,改装过的。”沈青临头也不抬,语气专注,“可以快速检测物质成分,尤其是某些……不常见的有机物或矿物残留。”他的目光锐利如刀,紧紧锁定在那具女尸精心描画的脸上。
他没有立刻让仪器接触皮肤,而是保持着几厘米的距离,让那束冷光缓缓扫过女尸的面庞,从额头到下颌,再到描画精致的眉眼和唇瓣。仪器连接着一个小巧的显示屏,上面开始跳动着复杂的光谱曲线和数据流。
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