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流潜涌风雨骤,残梦依稀魂未收。
百年恩怨迷雾锁,引蛇出洞待从头。
密室的灯光在两人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,如同他们此刻波澜起伏的心绪。窗外的雨虽然停了,但铅灰色的云层依然厚重地压在雾港市的上空,霓虹灯的光晕在湿漉漉的街道上弥漫开来,氤氲出一种迷离而压抑的氛围。空气里残留着雨后的潮湿和微凉,混杂着城市特有的、略带腥咸的海风与工业废气味道,钻入鼻腔,也仿佛钻入了心里。
沈青临率先打破了沉默,他走到窗边,看着外面光怪陆离的城市夜景,玻璃上倒映出他冷峻而专注的侧脸。“‘欲擒故纵’说起来容易,但具体如何操作,需要仔细斟酌。”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,在安静的密室中回响,“威廉家族在雾港市经营百年,势力盘根错节,他们的防备必然是立体而深入的。任何轻举妄动,都可能打草惊蛇,甚至让我们自己陷入险境。”
阮白釉走到他身边,目光同样投向窗外那片被霓虹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夜空。她将那份记录着魂瓶信息的清单妥善锁好,心中却不像保险柜那般安稳。“我明白。”她轻声回应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,但眼神却依旧清亮,“我们需要一个足够分量的诱饵,既能让他们紧张,又不至于让他们立刻选择鱼死网破。”
“诱饵……”沈青临微微眯起眼睛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窗玻璃,“也许,我们可以从他们最在意的东西入手。”
“最在意的?”阮白釉侧过头看他,“除了那个诅咒本身,还有什么?”
“财富、声誉,以及……对过去的掩盖。”沈青临转过身,面对着阮白釉,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,“清单上提到,魂瓶最初是从威廉家族的洋行流出的,标注为‘清代’。这本身就是一个疑点。我们可以尝试去调查当年经手这笔交易的相关人员或记录,或者,故意放出消息,说我们发现了关于这对‘清代魂瓶’的新线索,甚至暗示它们并非清代,而是与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有关。”
阮白釉的眼睛亮了起来:“这确实可能触动他们的神经。如果魂瓶真是诅咒的关键一环,他们绝不希望其真实来历和用途被揭露。特别是如果这涉及到他们家族历史上的污点。”
“没错。”沈青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