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她深吸了一口气,试图压下心中的躁动,点了点头:“你说得对,是我太急躁了。”
沈青临看着她,眼神中掠过一丝理解:“找到线索却无法深入,这种感觉我明白。但越是这个时候,越要保持冷静。威廉家族经营了这么多年,留下的东西绝不会轻易让人触碰。”
两人重新迈开脚步,这一次更加小心翼翼,尽量沿着相对清晰的痕迹往回走。四周依旧是浓得化不开的白雾,寂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脚下踩过湿泥的噗嗤声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、带着泥土和腐朽植物气息的味道。
就在他们即将走出这片泥泞地,靠近停放车辆的相对干燥区域时,阮白釉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路边一丛半人高的、枯黄的灌木。在那灌木丛的根部,被雨水冲刷出的泥坑边缘,似乎有一个颜色不太一样的东西。
那东西呈暗黄色,边缘有些卷曲,半掩在湿漉漉的落叶和泥土下,与周围环境的色调格格不入。若非她对古旧纸张的色泽和质感有着职业性的敏感,恐怕很容易就忽略过去。
“等等!”阮白釉几乎是下意识地喊了出来,同时停下了脚步。
沈青临立刻警觉地停下,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:“怎么了?发现什么了?”
阮白釉没有回答,而是快步走到那丛灌木旁,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。她拨开表面的湿叶,露出了那个物体的全貌——那竟然是一本笔记本!一本看起来年代久远的、皮质封面已经严重破损、书页也散开了大半的笔记本。
笔记本的尺寸不大,大约只有成年人巴掌大小。封面材质不明,或许曾经是某种皮革,但现在已经变得僵硬、开裂,露出了里面泛黄的纸张。纸张的边缘因为受潮而变得毛糙、脆弱,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。大部分书页都粘连在一起,或者干脆已经缺失,只有少数几页似乎还能勉强翻开。
“这是……”沈青临也走了过来,蹲在她身边,看着这本饱经沧桑的笔记本,眉头微蹙。
“一本旧笔记本。”阮白釉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兴奋,刚才的挫败感被这突如其来的发现冲淡了不少,“看这纸张的黄化程度和破损情况,恐怕有些年头了。”
她伸出戴着手套的手,极其轻柔地尝试翻开封面下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