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微凉,带着海港特有的咸湿气息。
两人沉默地上了车,引擎发动的声音打破了暂时的寂静。
车内的暖气逐渐驱散了身上的寒意,但那枚玉佩带来的疑问,却像无形的雾气,萦绕在两人心头。
回到沈青临的古董修复工作室,已是深夜。
工作室位于一栋老式洋房的二楼,内部空间宽敞,各种修复工具、化学试剂、以及等待修复的古董器件摆放得井井有条,空气中弥漫着木料、尘埃混合着某种溶剂的特殊气味。
沈青临打开工作台上那盏光线强劲的鹅颈灯,柔和却明亮的光线瞬间倾泻而下,照亮了一小片区域。
他再次从锦盒中取出玉佩,将其小心地放在一块干净的绒布上。
阮白釉已经戴上了一副薄薄的乳胶手套,从随身的工具包里取出一个便携式的显微镜和几根细长的探针。
“我先看看那裂痕。”
她的语气恢复了法医的专业与冷静。
沈青临退开一步,让她操作。
显微镜的镜头对准了玉佩上那道细微的裂痕。
阮白釉调整着焦距,屏幕上,裂痕的影像被放大,纤毫毕现。
那道裂痕比肉眼观察到的更为清晰,边缘有极其细微的崩裂痕迹,像是受到过某种外力冲击。
而那暗红色的物质,填充在裂痕的缝隙中,呈现出不规则的、结晶状的形态。
“这颜色……”
阮白釉的眉头微微蹙起,她用一根极细的探针,小心翼翼地刮取了一点点暗红色的样本。
样本量极少,几乎只是粉末。
“需要送去实验室做成分分析,但初步看,形态确实类似陈旧血迹。”
她抬起头,看向沈青临,眼神复杂。
“玉佩上怎么会有血迹?”
沈青临没有立刻回答,他拿起另一旁的放大镜,开始仔细观察玉佩的整体。
在强光的照射下,玉佩温润的质感更加明显,那些流畅的线条,逼真的叶脉,无一不显示出雕刻者的高超技艺。
他的目光扫过荷叶的正面,背面,边缘……
忽然,他的动作停顿了。
他的视线聚焦在荷叶背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