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丝一缕系前尘,血咒百年觅旧痕。
欲问巫蛊何所寄,雾港深处访故人。
夜已深沉,古董店“藏珍阁”内,唯有几盏仿古壁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,勉强驱散着角落里的浓稠黑暗。空气中弥漫着旧木头、尘埃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、属于陈年纸张的霉味,混合着窗外雾港市特有的潮湿气息,形成一种独特的、令人心安又隐隐不安的氛围。保险柜被重新关上,但它所吐露的秘密,却像无形的阴影,笼罩在沈青临和阮白釉的心头。
沈青临坐在那张厚重的花梨木长桌旁,指尖轻轻摩挲着那个冰冷的金属小盒。盒盖上的雕花在灯光下忽明忽暗,仿佛隐藏着无数欲说还休的故事。他没有再打开它,但那缕被细心收藏的青丝,以及那张写着谶语的泛黄纸条,已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里。旁边的账本摊开着,密密麻麻的英文和数字记录着威廉家族近百年的隐秘交易,每一笔都可能沾染着不易察觉的血腥与罪恶。
“青丝……”沈青临低声重复着,目光深邃,仿佛要穿透这缕头发,看到它曾经的主人,以及缠绕其上的命运。“在中国古代的传说和某些地方的民俗里,头发,尤其是女子的青丝,常被认为蕴含着主人的精气神,甚至灵魂的一部分。”
阮白釉坐在他对面,双手捧着一杯早已凉透的清茶,指尖冰凉。沈青临的话语像投入湖面的石子,在她心中漾开一圈圈涟漪。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触摸保险柜时那奇异的感觉——冰冷、束缚,以及脑海中闪现的模糊画面:一个穿着素雅旗袍的背影,一把冰冷的剪刀,还有那无声飘落的……发丝?
“精气神……灵魂的一部分?”她喃喃自语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“所以,这缕头发,不仅仅是纪念,更可能是一种……媒介?”
“很有可能。”沈青临抬眸看向她,眼中带着一丝凝重,“我曾在一本关于南洋巫蛊之术的残卷上看到过类似的记载。有些古老的术法,会利用人的毛发、指甲,甚至是血液,作为施术的引子,将人的命运与某个器物,或者某种力量,强行绑定在一起。”他的声音顿了顿,像是在斟酌词语,“这种绑定,可以是祝福,也可以是……诅咒。”
诅咒。这个词像一把冰冷的钥匙,瞬间打开了阮白釉心中恐惧的闸门。骨瓷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