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片漆黑,如同一个个空洞的眼窝,沉默地注视着下方。
“走吧。”沈青临率先迈步,他的步伐沉稳,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每一个角落,手习惯性地插在口袋里,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金属器械,那是他多年工作养成的习惯,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状况。
阮白釉紧随其后,高跟鞋踩在凹凸不平的青石板路上,发出清脆而孤单的回响,在这死寂的巷子里显得格外突兀。她不由得放轻了脚步。巷子很长,而且并非笔直,而是随着两侧建筑的走向蜿蜒曲折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复杂的味道,有老旧木材的朽味,有下水道返上来的潮气,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、类似劣质焚香的奇异香气。
昏暗的路灯隔着很远的距离才有一盏,散发着微弱的光芒,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,在斑驳的墙壁上摇曳、变形,如同鬼魅。越往里走,那股被人窥视的感觉就越发强烈。并非明确的视线,而是一种弥漫在空气中的、无处不在的注视感,仿佛墙角的阴影里、紧闭的门窗后、甚至头顶的屋檐下,都藏着一双双眼睛,冰冷而无声地观察着他们这两个闯入者。
阮白釉下意识地抓住了沈青临的胳膊,指尖冰凉。她能感觉到自己心跳在加速,不是因为害怕,而是一种直觉带来的强烈不安。她低声道:“你感觉到了吗?好像……有人在看着我们。”
沈青临目不斜视,声音压得更低:“嗯,不止一处。”他没有停下脚步,但身体的肌肉已经微微绷紧,“保持警惕,但不要表现出异常。”
他们继续前行,每一步都踩在历史的尘埃上。墙壁上残留着褪色的广告招贴画,依稀是几十年前的风格,与偶尔露出的现代空调外机形成一种怪异的对比。偶尔有水滴从高处滴落,砸在石板上,发出“嗒”的一声轻响,都能让人的神经猛地一跳。
巷子里的寂静近乎凝固,连风声都仿佛被这狭长的空间吞噬了。他们甚至能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。这种寂静,反而比喧嚣更令人心悸。阮白釉的目光快速扫过那些紧闭的门扉,大多是老式的木门,油漆剥落,露出木头原本的颜色,门环上积着厚厚的灰尘,显然很久没有被人触碰过。
就在阮白釉几乎要怀疑笔记本上的记载是否准确,或者这里早已人去楼空时,沈青临停下了脚步。他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