鱼茶馆”几个歪斜的繁体字映照得鬼气森森。
阮白釉则微微蹙眉,她对气味和环境的变化更为敏感。这里的空气让她感到胸口发闷,那种腐朽、停滞的感觉,与之前在幽井底部的感受有几分相似,只是少了那份刺骨的阴寒,多了几分人世间的污浊。她拢了拢自己的风衣,下意识地靠近了沈青临一些。经历了井底的惊魂,她对这种幽暗逼仄的环境充满了戒备。
“就是这里了。”沈青临低声道,声音在潮湿的空气中显得有些沉闷,“日记里提到的几个特征都能对上。小心点,这种地方龙蛇混杂,什么都可能发生。”
阮白釉点了点头,目光警惕地望向巷子深处。巷道狭窄而曲折,两侧是斑驳的老旧楼房,墙皮大片脱落,露出内里暗红色的砖石,像是凝固的血痂。家家户户的窗户大多紧闭着,即使有开着的,也挂着厚重肮脏的窗帘,阻挡了窥视的目光,也隔绝了内里的秘密。阳台上晾晒的衣物在微风中飘荡,投下摇曳的影子,与墙壁上模糊的水渍交织在一起,在昏黄的路灯光线下,幻化成各种奇诡的形状,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。
他们并肩走入墨鱼巷,脚步声在寂静的巷子里回荡,被两侧高墙吸收、扭曲,显得格外清晰,又格外空洞。脚下的青石板因为常年潮湿而变得异常湿滑,缝隙里塞满了黑色的污垢和绿色的苔藓。头顶是蛛网般交错的电线和管道,不时有水珠滴落,砸在地上,发出“嗒”、“嗒”的轻响,像是某种节拍,敲打在人的心弦上。
越往里走,光线越是昏暗,空气里的霉味也越发浓重。他们仔细对照着日记里那些模糊的描述,寻找着可能的线索。“……祭坛……井边……”阮白釉轻声念着日记里的词语,试图将它们与眼前的环境联系起来,“这里没有井,但这种潮湿和阴暗的感觉……”
沈青临的目光则在两侧的墙壁和门扉上逡巡。这里的门牌大多已经锈蚀不清,许多门户紧闭,门上贴着褪色的符纸或是小广告,显得破败而萧条。偶尔有几扇门虚掩着,从门缝里透出昏暗的灯光和隐约的人声、麻将声,但都带着一种与外界隔绝的漠然。
“日记里提到,那个女人似乎很害怕被人发现,她的住所应该很隐蔽。”沈青临分析道,“不会是临街的铺面或者住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