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屈辱和不甘。“有些事情…不能被彻底斩断。至少,现在还不能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阮白釉追问,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爱德华·威廉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将目光投向地下室更深处的黑暗。那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,蒙着厚厚的灰尘,散发出腐朽的气息。
“你们以为,这间地下室里只有这本日记吗?”他的声音低沉下来,带着一种不祥的预兆。“你们以为,威廉家族和‘大师’的交易,仅仅是关于财富和权力吗?”
他缓缓举起手中的公文包,动作沉重得仿佛那里面装的不是文件,而是千斤巨石。
“‘大师’所图甚大,远远超出你们的想象。他布下的网络,牵扯的利益,远不止雾港这几个华人家族。”爱德华的声音压得更低,几乎如同耳语,却清晰地传到两人耳中。“威廉家族,只是其中一个节点,一个…相对不那么重要的节点。”
“那套茶具,不仅仅是契约物,它还是一个…坐标,一个信标。”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极度的恐惧,仿佛在谈论某种禁忌的存在。“如果彻底摧毁它,或者完全切断它与威廉家族血脉的联系…”
他停顿了一下,咽了口唾沫,喉结上下滚动。
“可能会引来…更可怕的东西。某种一直被这契约‘锚定’住的东西。”
沈青临和阮白釉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。爱德华的话,为这已经足够复杂的谜团,又蒙上了一层更加黑暗、更加诡谲的面纱。
“更可怕的东西?那是什么?”沈青临沉声问道。
爱德华·威廉痛苦地闭上了眼睛,摇了摇头:“我不知道…具体是什么。家族的记录语焉不详,只提到‘门’和‘守护者’。‘大师’利用我们家族作为某个‘门’的坐标之一,而这契约在带来诅咒的同时,也形成了一种…脆弱的平衡。一旦平衡被打破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“这听起来像是推脱之词。”阮白釉冷静地指出,“也许只是你们家族为了保留‘大师’带来的‘好处’,而编造出来的谎言。”
爱德华猛地睁开眼睛,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一丝被误解的愤怒:“谎言?你以为我愿意背负这一切吗?你以为我愿意看着我的家人一个个变得疯狂或者早早死去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