皓月悬空祭血盟,百年恩怨此宵终。
吉凶未卜迷雾里,孤注一掷破樊笼。
雾港市法医中心的解剖实验室内,无影灯投下冰冷的光。
不锈钢的解剖台泛着金属特有的寒意,与旁边整齐排列的器械共同构成一种秩序井然的森冷。
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与福尔马林混合的独特气味,一丝若有若无的尘埃在光柱中浮动。
今夜,这里却并非用于常规的解剖工作。
巨大的落地窗外,一轮饱满的圆月高悬天际,清冷的月辉洒落在鳞次栉比的高楼上,勾勒出这座赛博都市光怪陆离的剪影。
窗内的景象与窗外的现代繁华形成了诡异的割裂。
沈青临小心翼翼地从一个恒温箱里取出一个小巧的玻璃试管。
试管内装着暗红色的液体,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粘稠深邃。
这是陈伯的血。
三天前老人平静却沉重的话语,此刻依然清晰地回响在耳边。
阮白釉站在一旁,手中捧着一本厚重泛黄的古籍。
书页边缘已经残破,上面的文字晦涩难懂,夹杂着一些奇异的符号。
她神情专注,平日里解剖尸体时的冷静此刻被一种更深沉的凝重取代。
解剖台上,已经按照古籍上的图示,摆放好了一些奇特的物品。
一块颜色暗沉、形状不规则的金属块,几根似乎是某种动物骨骼磨成的短棒,还有一个样式古朴的黄铜小碗。
以及,那套骨瓷茶具中的一个杯子,被单独放置在阵型的中央。
杯壁上的暗红色污渍,在强光下仿佛活物般蠕动。
“都准备好了。”
阮白釉低声说,指尖轻轻拂过书页上的一行文字。
沈青临将装着血液的试管放在黄铜小碗旁边。
他深吸一口气,试图压下胸腔里那份难以言喻的躁动。
这不是古董鉴定,也不是寻常的探秘。
这是一场以生命为赌注的仪式,维系着百年的恩怨,也承载着一个老人的托付。
“开始吧。”
沈青临的声音有些沙哑。
阮白釉点了点头,翻到古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