细微的、如同水滴落入滚油的声音响起。
屏障与符咒、草药的力量接触的地方,空气扭曲得更加剧烈。
原本透明的屏障边缘,此刻竟隐隐显现出一层淡青色的光膜,光膜表面波纹急促地流动着,仿佛正在承受某种冲击。
沈青临的咒语声逐渐提高,语速也加快了几分。
他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,显然维持这个仪式对他来说消耗巨大。
那股无形的推力再次出现,但这一次,符纸的光晕顽强地顶住了压力,甚至还在缓慢地向前渗透。
淡青色的光膜开始出现不稳定的闪烁,颜色也变得明暗不定。
有效!
两人心中同时闪过这个念头。
阮白釉屏住呼吸,紧张地注视着屏障的变化,手不自觉地按住了腰间,那里藏着她随身携带的手术刀,此刻却成了她唯一能依赖的物理防身工具。
符纸的光芒越来越盛,那枚黑色的石子也开始微微震动,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嗡鸣,与沈青临的咒语声相互呼应。
淡青色的光膜变得越来越薄,似乎随时都可能破裂。
祭坛周围的压力骤然减轻了许多。
沈青临眼中闪过一丝喜色,咒语声更加流畅。
然而,就在此时——
“嗬嗬嗬……”
一阵低沉而怪异的笑声,毫无征兆地响起。
那笑声并不响亮,却仿佛直接在他们脑海深处回荡,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、混合着戏谑与恶意的冰冷。
它不像是从某个具体方位传来,更像是从四面八方,从祭坛的石头缝隙里,从脚下的土地深处,从周围每一寸冰冷的空气里渗透出来。
沈青临的咒语猛地一顿。
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,瞳孔骤然收缩。
阮白釉浑身一僵,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,让她几乎控制不住地想要后退。
那笑声里蕴含的意味,让他们同时明白了一件事。
这屏障背后,或者说,这祭坛的核心,存在着一个有意识的存在。
一个……正在观察着他们的存在。
而且,它似乎并不介意让他们知道它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