玛丽·霍桑的尸体被抬出暗室时,怀尔德警探的手突然颤抖了一下。我注意到他盯着死者颈间的怀表吊坠,瞳孔收缩成针尖状——那神情与三天前在教堂看见共济会标记时如出一辙。
“您认识她。”我直截了当地说,蹲下身解开吊坠链。泛黄的合影里,年轻的玛丽·霍桑站在伊丽莎白·巴雷特右侧,而左侧的高个男子戴着圆框眼镜,正将手搭在灵媒肩上。那是1895年的塞缪尔·佩恩爵士,比报纸上的照片年轻二十岁,而他的左手无名指上,戴着与怀尔德相同的共济会戒指。
“那是我父亲。”怀尔德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,“塞巴斯蒂安·佩恩,1897年死于‘意外’溺水。”他扯下戒指,扔在满地齿轮中,“我从小被母亲告知父亲是航海家,但上周在他的遗物里发现了这本日记。”
他掏出皮质笔记本,内页夹着干枯的铃兰花,字迹因水渍模糊:“6月19日仪式失败,伊兹的灵魂拒绝进入容器。霍桑的钟表装置需要更多能量,或许该试试仓库里的易燃品” 1895年东区码头纵火案的真相浮出水面——佩恩为了增强炼金术仪式的能量,故意制造火灾,却意外导致十二人丧生,其中包括梅菲尔德侦探的导师,炼金术学者查尔斯·温斯洛。
“所以您改名换姓加入苏格兰场,”我看着他指节上的枪伤,“不仅为了追查父亲的秘密,还因为温斯洛教授是您的教父。”怀尔德猛地抬头,琥珀色瞳孔中闪过震惊——这个细节来自他办公桌上未寄出的信件草稿,落款处的“cw”缩写与温斯洛的笔记本签名完全一致。
暗室深处传来齿轮转动声。我们循声找到隐藏的炼金术装置:十二根铜柱环绕着石质祭坛,每根柱子刻着黄道十二宫符号,中央凹陷处嵌着伊丽莎白·巴雷特的头骨,眼窝中镶着两颗蓝宝石,正是玛丽·霍桑戴过的珍珠手套上的装饰。
“这是‘生命之树’转生装置,”我指着祭坛边缘的卡巴拉符号,“需要十二名与灵媒血脉相连的祭品,在特定星象下完成仪式。埃丝特是第三个,也是最后一个——她的生日是6月19日,与伊丽莎白的忌日相同。”
怀尔德的手电筒光束扫过墙壁,那里刻着复杂的星图,标注着1895、1905、1915、1925年的6月19日凌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