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"威尼斯人相信,\"她拉着我摸船首的钢刃,\"只要摸过龙骨,就一定会回到这里。\"
我们的倒影在水面摇晃,突然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潮水打碎。嘉怡趁机往我手心塞了件东西——是那个天鹅玻璃镇纸,现在装着我们的诗稿微型胶片。
\"老师傅的孙子帮忙做的。\"她耳语,\"比u盘可靠多了。\"
飞往迪拜的航班上,我重读父亲《丝绸与潮水》的末章:\"真正的诗不在纸上\/而在驼铃消失的方向\/在翻译丢失的韵脚里\/在海关官员撕碎的\/那页签证申请表背面。\"
嘉怡靠在我肩上睡着了,相机里存着刚拍的云海。空姐来送饮料时,我正往《真正的边境》手稿上添加最后一行:\"此诗写给将去喀布尔的光\/以及所有未被潮水冲散的偏旁。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