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一份名单,列着数十位医疗系统官员和媒体人的名字,后面标注着金额和日期。
\"这是\"我倒吸一口冷气,\"他们的保护伞网络?\"
程雨晴点点头:\"最上面那个名字,就是当年负责调查你父亲案件的药监局官员,现在是副局长了。\"
我合上电脑,胸口翻涌着复杂的情绪——愤怒、悲伤、还有终于看到希望的激动。程雨晴静静地看着我,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她苍白的脸上,勾勒出一道银边。
\"明天听证会\"她担忧地说,\"程志远肯定会做手脚。\"
\"我知道。\"我苦笑,\"但必须面对。\"
程雨晴突然挣扎着要下床:\"我跟你一起去!\"
\"不行!\"我按住她,\"你伤还没好。\"
\"那就推迟听证会!\"她固执地说。
我摇摇头:\"逃避只会让他们更猖狂。\"轻抚她的脸颊,\"放心,我有准备。\"
其实我毫无把握。程志远在医疗系统根深蒂固,而我只有几份可能被质疑真实性的电子文件。但看着程雨晴担忧的眼神,我不能表现出丝毫动摇。
夜深了,程雨晴终于在我的劝说下入睡。我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,看着点滴瓶里的液体一滴滴落下,思绪万千。手机震动,是小林发来的消息:「爽医生,王梅说找到新证据了,关于你父亲临终前见的最后一个人。」
我回复:「什么人?」
「一个记者,姓方。王梅说他有你父亲留下的东西。」
方记者?我隐约记得父亲生前确实认识一位姓方的医疗记者,曾来家里吃过饭。如果他还活着,或许能提供关键证词。
天蒙蒙亮时,我轻轻吻了吻程雨晴的额头,留下字条说去准备听证会。走廊里,小林蜷缩在长椅上睡着了,手里还攥着手机。我没忍心叫醒她,悄悄离开了医院。
九点半,市医疗协会大楼前已经聚集了几家媒体。我刚下车,就有记者围上来:\"爽医生,对吊销资格有何回应?听说您使用假药致患者肾衰竭?程志远先生称您利用他女儿炒作,您怎么看?\"
我沉默地穿过人群,在门口被保安拦下:\"请出示证件。\