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七年冬夜,为他挡刀的私塾先生就有这样一道疤。
\"先生若在世,该有一百二十岁了。\"叶徽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,脚跟已经抵住院门门槛。
更夫发出锯木般的笑声,将梆子从右手换到左手。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,叶徽看清了乌木梆子上刻的字:一面是\"民国廿八年\",另一面赫然是今天的公历日期!
\"叶家祖祠的银杏\"更夫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指缝间渗出暗红的血丝,\"金井水该换了。\"
这句话如同钥匙,\"咔嗒\"一声打开了记忆的闸门。叶徽十岁那年,曾亲眼看见祖父在祠堂的银杏树下埋下一个铜匣。后来日本人来搜查时,管家就是往金井里撒了药粉,第二天全村人都腹泻不止
\"砰!\"
尖锐的刹车声撕裂夜色。刺目的车灯照射过来,更夫的身影如同浸水的墨迹般模糊起来。
\"叶徽!你大半夜站马路中间找死啊?\"
陈墨从红色跑车里探出头来,耳垂上的南洋珠随着她的动作摇晃。她今天涂了带金粉的唇膏,在车灯照射下闪烁着妖异的光泽。
叶徽猛地回头,青石路上只剩下一只白灯笼,火苗已经熄灭。但那梆子声的余韵却仍在耳畔萦绕,仔细分辨,竟是《雨巷》片尾曲的旋律。
\"上来!\"陈墨直接推开副驾驶门,\"首长爷爷让我接你去301医院,他刚收到\"
话突然卡在喉咙里。她看见叶徽徒手捏碎了那只灯笼,竹篾刺入掌心,鲜血滴在\"叶\"字印章上,竟发出\"嗤嗤\"的声响,如同灼烧。
月光忽然大亮。叶徽展开染血的手掌,碎纸屑中露出一角黄绢,上面用殓布才用的银朱写着:
\"申时三刻,故人当归\"
陈墨的惊叫被夜风吹散。她不会知道,在后视镜里,一个灰色身影正对着远去的跑车躬身作揖,斗笠下露出半张没有五官的脸。
跑车在长安街上飞驰。陈墨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发白,时不时用余光瞥向副驾驶。叶徽正用纱布包扎手掌,鲜血已经渗透了白色的布料。
\"你刚才在和谁说话?\"陈墨终于忍不住问道。
叶徽将染血的黄绢折好,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