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了动,捕捉到崖壁上细微的碎石滚动声。他不动声色地将银针夹在指间,另一只手轻轻按在了腰间的药囊上。
\"叶先生,\"郑三炮策马靠近,声音压得极低,\"过了前面那个隘口,就是三十年前"鬼见愁"劫镖的地方。\"
叶徽目光扫过两侧陡峭的山崖。岩缝中丛生的荆棘在风中摇曳,却有几处反常地静止不动。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银针,感受着针尖传来的微弱颤动。
\"郑老,\"他突然开口,\"令祖父可曾提过,民国二十五年保定府的那趟暗镖?\"
老镖头脸色骤变,还未答话,一阵刺耳的哨声突然划破山谷。那声音尖锐得不似人声,倒像是某种金属器具发出的颤音。
\"护镖!\"郑三炮暴喝一声,腰间钢刀已然出鞘。
十二道黑影如蝙蝠般从崖壁扑下。叶徽瞳孔微缩——这些人下落时身形微转,右腿先行的姿势,赫然是十二路谭腿的起手式。他的眼前突然浮现出三十年前的场景:父亲被谭腿踢中胸口时,肋骨断裂的脆响仿佛又在耳畔响起。
\"护住第七辆车!\"叶徽厉喝一声,手中银针已化作三点寒星射出。
最前方的蒙面人冷笑一声,双腿如旋风般扫向镖车。就在他右腿抬至最高点时,膝眼穴突然爆出一朵血花。那人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,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惊恐。
\"啊!\"惨叫声中,那人重重摔在地上。叶徽指尖红线轻颤,三枚银针如活物般飞回掌心,针尖上还带着一丝血迹。
\"七月流火\"老镖头失声叫道,\"这是专破谭腿的\"
话音未落,一柄峨眉刺已抵住叶徽后心。持刺之人手腕一翻,寒光直取命门。叶徽却不回头,左手向后一拂,袖中突然飞出一片青色粉末。
\"小心毒呃!\"袭击者刚喊半句,突然浑身僵直倒地。叶徽这才转身,指尖在他颈侧一按,露出个古怪的刺青——蛇缠牡丹的图案,与芳姐锁骨下的一模一样。
战斗结束得很快。十二名袭击者,死了六个,逃了三个,剩下三个重伤倒地。叶徽站在血泊中,青衫上竟未沾一滴血。他缓步走向第七辆镖车,手指轻叩底板。三声闷响后,他猛地发力,竟将整块底板掀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