滴眼泪。
三小时后,校长办公室。
老校长推了推金丝眼镜,将一份盖着红章的传真文件放在黄花梨办公桌上:\"叶同学,文化部刚来的通知,要求学校全力配合你参加柏林电影节。\"
他从抽屉里又取出一份文件:\"外交部也发了函,说你的电影是"中国文化走出去"的重要成果\"
叶徽看着那份红头文件,忽然觉得荒谬至极。文件右下角那个鲜红的公章,像极了那天片场他咳在手帕上的血。
——他们需要的,不过是一个光鲜亮丽的符号。
至于这个符号背后是谁,根本无关紧要。
老校长递来一支钢笔:\"签个字吧,学校会给你开绿灯。期末考试可以延期,甚至\"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,\"可以直接免考。\"
叶徽没有接那支笔。他的目光落在校长身后那幅字画上——\"厚德载物\",落款是某位已故的国学大师。
\"校长,\"他轻声问,\"如果我说,我想继续完成学业呢?\"
老校长的笑容僵在脸上。
离开行政楼时,天已经黑了。
雪地里,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身影静静站着,呼出的白气在路灯下若隐若现。那人约莫四十出头,站姿笔挺如松,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古朴的玉扳指。
叶徽停下脚步。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,很快融化成水珠。
\"首长让我来接您。\"男人恭敬地说,声音低沉有力,\"车上有暖气,您刚喝完药,不能受凉。\"
叶徽看了他一眼,忽然问:\"如果我不想参加电影节呢?\"
男人笑了笑,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——是叶徽上周在四合院给首长针灸时的场景。照片里,老人的肩膀上赫然扎着七根银针,而叶徽的手指正捏着第八根。
\"首长说,您是个聪明人。\"男人将照片收回,\"他还说,您那套"七星伴月"针法,和他六十年前在苏州见过的一模一样。\"
叶徽的瞳孔微微一缩。
六十年前?那正是他前世去世的时间。
黑色轿车的车门无声滑开,暖气混合着沉香的熟悉气息扑面而来。叶徽闭上眼睛,想起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