袖口宽大,这般在风里翻滚着,就像是要羽化登仙似的。
宋辙话里有话:“都是老相识了,本官自信得过你们兄弟二人。”
虽是老相识,可这其中你来我往的,谁也信不过谁。
可今日宋辙来,也确实没带书吏来,刘礼留了个心眼道:“多谢大人信任,外头风大,大人移步府中看账?”
宋辙窥了眼佑儿,见她神色并无抗拒,这才慢悠悠道:“也罢。”
刘府挨着码头近,几人走在路上时,就见有一队商船来交泊钱。
察觉宋辙的目光,刘礼解释道:“这阵子正产丝绸,江南来的商队比往常多些。”
商船虽运货,也多沿路卖货,自然需停在码头卸货。
挼风顺着他的目光,也跟着瞧了过去。
“卸货的工人每日能挣多少?”宋辙问了个毫不沾边的话。
刘礼懵住,掐指算了算才道:“约莫一二钱。”
见宋辙是随口一句,自然不再纠结这事。
佑儿抬头看了眼刘府大门,漆黑得叫她心头又有些发怵,宋辙头也没回,只不经意将自己的衣袖送到她手边去。
待移步至花厅,丫鬟来上了茶和点心,这才到了正题上。
宋辙手搭在黄花梨小几上,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,这声音听得刘礼这心也跟着吊了些起来。
过了好一阵,才听宋辙问道:“刘老爷呢?是有要事?”
之于商贾而言,最紧要的事就是钱了,可宋辙既然来了,刘禄竟还不得空相见,自然是因为来了更要紧的人。
刘礼歉道:“生意上的事耽搁了,大人见谅。”
宋辙是刻意掐着日子来的,自然对此心知肚明。
佑儿听不明白这里头的机锋,只小口小口抿着茶,她和挼风坐在靠门口的位置,只是陪衬罢了,哪里操那谈话人的心。
宋辙端着茶盏,只品茶不语,只像是未听到他这话。
刘礼心头打着鼓,唯恐宋辙心头不快,这要不讲情面,兴许他家就得和那冯席一样,布告上半句姓名也不配写上,但子孙家眷流放的流放,发卖的发卖。
“大哥说了,请大人现在府里歇脚,夜里给大人接风,亲自赔罪认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