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到了这份上,齐平宗自然要接下去了,思忖半晌这才问道:“你且先说来听听。”
宋辙见他动心,顿时松了口气:“如今这田照旧由军户屯,每年仍留按着三成租金支付佃户,不过清吏司要额外再收一成税,另今年的秋税还请大人帮忙翰旋一二。”
齐平宗心头也拨弄着算盘,秋税不过是叫赵炳等人把银子吐些出来,额外一成税也不算多,这自然是最好的结果,可宋辙又为何这般行事……
“只是这样?”齐平宗有些看不透眼前这后生,往日里只没将他放在眼里过,不过是个攀附权贵之徒,这段时日竟然让他刮目相看。
宋辙颔首:“下官不敢隐瞒大人,这修订后的鱼鳞图册照例还是要送去户部记档的,否则下官不好交代,但下官与大人之间的约定,能不能叫上头应下作数,这是下官自己的事,绝不为难大人出面。”
齐平宗在京城也是有亲信及朋党,知晓这些日子高品只字未提过这个学生。
原来那说是得意门生也不为过,可宋辙这般行事倒是不得不让人怀疑,这里头有几分是高品的意思。
“那一成利就放你清吏司?不记在户部名下?”齐平宗这话问的直接,若丢户部必然是沈谦的主意,可丢清吏司嘛……高品那老东西看似风轻云淡,实则苏州大半地都是高家的。
宋辙表情不太自然,只点了点头不敢做答。
怪道如此!齐平宗脸上讥讽一笑,道:“你这恩师,自来小心。”
“是,次辅常告诫下官,举止不可不慎其几,一毫之差,悔不可追。”提起高品,宋辙面色恭敬答道。
谈及此,佑儿才起身叫候在廊外的小二重新上菜,她不再进去,只留在外头用饭,等着宋辙。
至于她为何方才必要陪在里头,按照宋辙说的原话,若两个大男人在饭桌上谈要事,尤其是涉及生死利益之事,旁边有女子在,除非必要时,是不易起冲突的。
这也是今日要带她来,且要她说出那一串数的缘由。
齐平宗那样傲慢的人,不屑对女人动手,但若是宋辙来说,必定鼻青脸肿。
再见那上房的门打开,已过戌时。比之齐平宗走得平稳,宋辙简直是摇摇欲坠,幸而一旁的小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