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如席间多饮两杯酒,有时候太清醒反倒误事,不如醉了才好。”
看着她快握碎的拳头,刘礼伸手去一一掰开,轻飘飘道了句:“烈女向来难做,你若想活着,就不必做无谓的挣扎。”
待到日头渐落,自有丫鬟来为她梳妆。
她被打扮一番,甚至娇羞妩媚。尤其那朱唇,看着如甜腻樱桃,勾得任人品尝。
刘府的游廊一弯又一弯,五步之距就有小厮打着冰扇,凉意顿时将暑色消去大半。
转过花厅,隐约听到丝竹管弦之声,刘礼就在路的尽头冷着脸看她。
佑儿心头害怕不敢瞧他,谁知走近了,刘礼却将她发髻上的金簪取下,温声道:“我早说过烈女难做,这金簪尖锐,不必戴了。”
宋辙此番来汝州,自然是催夏粮的,他是见识过刘家的手段,也曾从这龌龊的地方脱身,今日本不愿再来,可几番推脱不得。
看着佑儿进屋,他眉头微皱,撇眼看向刘禄:“刘老爷这是何意?”
刘禄是刘府的当家人,汝州共有上等良田三十万亩,大半都在他的手中,更有南北生意数不尽,这般浩大自有人撑腰。
时下为官的人要敛财,做生意的人要依仗,互相拿捏把柄。交缠久了,倒是为难下头做事的人。依照法令事不好办,不依法令办不成事,古往今来皆是如此。
“宋大人来汝州一遭,在座各位谁不是心生欢喜。既在刘某这陋室设席,怎能让大人不尽兴欢喜?这是刘某远房表妹,早听说大人朗月之姿,文采斐然,闹着要来敬大人酒,还请大人莫要见怪。”
宴席落座十来人,都是汝州府说得上名号的,每人身旁都围坐着妙龄婀娜的女子,双颊微红,欲色难掩。
唯独宋辙孤身一人落座,干净利落得紧,眼里不带丝毫浊气,面色坦荡不失威仪。
佑儿自然还记得他,可眼下不敢不从,只能硬着头皮一步步朝他走去。
瞧见宋辙带着审视与玩味的眼神,佑儿忽而没由来的羞愧。
她明明抱着大不了一死的决心进来。可而今他只是看了她一眼,就让佑儿慌乱不已。
宋辙倒像是并不认得她,真当她是刘家远方亲戚,是对他殷情献媚的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