碗搁在案头时,蒸腾的热气模糊了系统界面。
我装作被烫到缩手,趁机关闭悬浮的卷宗投影,却没躲过他突然伸来的粗粝手掌。
\"你眼睛在流血。\"他扯着袖口要给我擦拭,我偏头躲开的瞬间,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宗卷残页上。
系统发出尖锐的蜂鸣,惩罚机制开始侵蚀视觉神经——强行启动宗卷对比的代价,是此刻视网膜上蔓延的蛛网状血痕。
李饼的银针就在这时破窗而入,钉住我正欲撕毁的染血纸页。
他踏着屋脊碎瓦翻身而入,官服下摆还沾着平康坊的脂粉气:\"你在查波斯使团案。\"不是疑问,是淬了冰的肯定句。
针尾缀着的冰蚕丝缠住我手腕,将我与案头烛台连成诡谲的三角。
孙豹的刀鞘撞开门扉时,我正用磁石粉在血渍上勾勒星图。
他玄色披风挟着秋雨寒气,将我从李饼的审视中隔开:\"大理寺案牍库走水了。\"说话时,披风暗袋里的磁石粉漏出细碎蓝光,与我袖中残留的粉末产生共鸣。
那些悬浮的颗粒在空中组成残缺的城防图,缺失处正是波斯使团当年驻扎的怀远坊。
当我们冲进案牍库时,焦糊味里混着奇异的沉香。
陈拾突然拽住我往右闪避,燃烧的梁柱轰然砸在方才站立处。
李饼的银针织成光网兜住坠落的火星,火光中,我看见他瞳孔缩成竖线——那是他动用猫妖血脉的征兆。
\"丙字号柜。\"我嘶喊着扑向东南角的铁柜,手指触到滚烫的铜锁时发出皮肉焦灼的声响。
孙豹的刀风贴着耳际掠过,劈开的锁芯里滚出颗琉璃珠,内里封着的血丝正与系统警报同频震颤。
可本该存放波斯案卷的格层空空如也,唯余半片烧焦的胡杨叶,叶脉间嵌着与死者指甲相同的红黏土。
红姨的尖笑突然在火场外响起。
她提着鎏金香炉站在雨中,炉嘴喷出的青烟凝成死者耳后的新月符号:\"诸位官爷找的莫不是这个?\"她涂着丹蔻的指尖挑起半幅焦黄卷宗,火舌突然从地砖缝隙窜出,将那残页舔舐成灰。
李饼的银针穿透雨幕时,我已启动现场重建模拟。
燃烧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