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取下灯笼,却被突然倾斜的烛台烫到手背——融化的蜡油里,赫然嵌着半粒与邱庆之护心镜同源的琉璃砂。
\"明日卯时三刻。\"李饼收针入袖时,目光扫过我藏在背后的手,\"珍珍随我去工部查档。\"他转身时,官服下摆掠过我鞋尖,某种冰凉的触感稍纵即逝。
我低头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靴边的羊皮纸卷,心跳突然加快——那上面用磁石粉绘制的长安水系图,正与系统昨晚预警的地底机扩位置完全重合。
回到廨舍时,我故意打翻茶盏。
趁着擦拭桌案的间隙,手指在湿痕中快速勾画今日所见的所有符号。
当烛光将水渍投影到墙面时,那些支离破碎的线索突然拼凑出半幅长安城防图——而缺失的部分,恰好是红姨牛车最后消失的平康坊西南角。
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袋里的磁石粉,系统界面突然在视网膜上闪烁。
我望着【旧案索引】图标上缓缓旋转的青铜锁,突然听见窗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——是孙豹在巡夜。
他玄色官靴踏过青石板的声响规律如更漏,却在经过我窗前时乱了半拍。
当月光爬上案头卷宗时,我终于将今日所有异常录入系统。
就在按下确认键的刹那,某个青灰色的档案突然在界面上自动展开,那是三年前波斯使团失踪案的残卷。
泛黄的虚拟纸页间,隐约浮现出与今夜死者耳后相同的胭脂新月符号。
指尖悬在【宗卷对比】的确认键上,窗外忽然掠过禁军的火龙旗。
更夫的梆子声贴着坊墙游走,我听见系统发出丝绸撕裂般的警告音,那是在记忆篡改冷却期强行启动功能的惩罚预告。
但案头烛火突然爆出个灯花,将墙上水渍投影照得愈发清晰——那缺失的城防图角落,分明用反光显出半枚带血的指印。
烛芯爆裂的脆响惊得我指尖一颤,虚拟卷宗在视网膜上泛起涟漪。
三年前波斯使团案的字迹突然渗出血色,那些描述驼队离奇消失的墨字竟开始倒流,在纸页边缘凝成我今夜见过的胭脂新月。
\"珍珍?\"陈拾的粗布鞋底摩擦着门框,他端着姜汤的指节泛白,\"李少卿让俺把这个给你。\"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