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她腰间新换的错金香囊,那里面本该装着驱蛊的雄黄粉,此刻却渗出暗绿色黏液。
\"不仅是朱砂。\"李饼从袖中抖出半幅绢布,上面拓着诡异的符号,\"每个死者掌心都刻着这样的纹路。\"霜花顺着他的指尖爬上绢布,将那些扭曲的线条映得愈发清晰——那分明是倒写的梵文\"卍\"字符,但最后一笔却突兀地拐成梅花枝桠。
系统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。
律法速查模块自动翻开《唐律疏议》的禁书目录,某个被朱砂圈出的条目正在疯狂闪烁——那是贞观年间明令销毁的《阴符纂要》,据传记载着以人血饲蛊的秘术。
陈拾的惊呼从墓道口传来时,我正用鱼符边缘临摹那个符号。
他抱着的罗盘突然疯狂旋转,青铜指针在\"兰台\"与\"平康坊\"之间来回摆动:\"地气变了!长安城的龙脉在偏移!\"
仿佛要印证他的话,整座古墓突然剧烈震颤。
穹顶的夜明珠接连炸裂,飞溅的碎片在磁石网中擦出幽蓝火花。
李饼拽着我冲向生门时,我最后瞥见陆城隍的尸体——他蜷缩的姿势不知何时变成了跪拜状,面朝的方向正是平康坊。
当我们跌跌撞撞爬出盗洞,长安城的初雪正纷纷扬扬落下。
卢纳派来的马车碾碎街面积雪,车辕上挂着的琉璃灯却映出诡异紫光。
上官檎突然按住我掀帘的手,她掌心粘腻的冷汗浸透了我的袖口:\"别碰车窗。\"
我这才注意到,那些看似随意的冰裂纹,实则是用特殊角度排列的棱镜。
月光穿透琉璃的瞬间,在厢壁上投射出模糊的星图——正是古墓里残缺的北斗七星阵。
系统风险预警突然在视网膜投射出血色轨迹,提示有十七处光斑与平康坊的街巷走向完全吻合。
马车突然急停。
李饼的横刀出鞘声与街角的更鼓同时响起。
我顺着被寒风吹起的车帘缝隙,看见漫天飞雪中浮现点点红梅——那是平康坊方向飘来的河灯,每盏灯芯都跳动着幽绿的火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