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屏住呼吸,指尖拂过石壁上湿滑的青苔。
火折子明灭的光晕里,李饼的刀锋正挑开最后一片蛛网,露出青铜铃铛上斑驳的暗红色纹路——那分明是凝固的血迹勾勒出的青鲤轮廓。
\"戌时三刻。\"上官檎突然开口,银簪在月光下划出细长的光痕,\"潮汐图显示此刻该是涨潮期,可你们听——\"
死寂中传来细碎的沙砾滚动声。
我耳中的罪己铃突然震颤起来,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炸开猩红的警示框。
还没等我喊出声,头顶三尺处的青砖突然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。
\"跑!\"李饼的吼声和坠落的巨石同时砸下。
崔倍怀中的羊皮地图被气浪掀飞,墨迹未干的古墓结构图像只垂死的蝴蝶般贴在陈拾后背上。
我撞在潮湿的墙壁上,后颈突然触到某种黏腻的东西——是混着铁锈味的蜘蛛卵,正在系统扫描下显现出诡异的蓝绿色荧光。
\"东南角第二块方砖!\"我扯着崔倍的腰带将他甩向安全区,自己却因反作用力滑向阴影处。
碎石擦着脸颊飞过时,系统正将三百二十七个坠落轨迹叠加成金色网格。
李饼的刀鞘精准卡进石缝,替我挡开最致命的石块。
烟尘散尽时,陆城隍手下刻意留下的云纹靴印已碎成齑粉。
崔倍抖着手捡起半块碎砖,墨汁顺着颤抖的指尖滴在砖面刻痕上——那是个倒置的\"巽\"卦,卦象末端残留着淡金色丝线。
\"是织造局的掺金线。\"上官檎用银簪挑起金丝,簪头的珍珠突然迸出细密裂纹,\"三个月前工部失窃的三十斤贡品。\"
我盯着系统投射在视网膜上的对比图谱,那些散落的碎石在虚拟空间重新拼合。
当模拟到第七次坍塌轨迹时,突然发现所有裂痕都指向西北角的青铜烛台——本该出现在大理寺证物库的烛台,此刻正插着半截腐烂的鱼尾。
\"跟着我的脚印走。\"我踩上第一块龟甲纹地砖,潮湿的靴底发出奇怪的吱呀声。
李饼的刀始终横在我身侧三寸,刀刃映出身后崔倍煞白的脸。
当第八步落下时,头顶传来机关转动的咔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