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条墓道突然如活物般收缩,崔倍绘制的墨线地图开始自燃。
上官檎拽着我扑向震位时,她鬓角的珍珠发饰突然爆裂,飞溅的碎片在岩壁上拼出残缺的\"兑\"字。
当第五块地砖塌陷时,我看到了系统标注的突破口——那枚嵌在青铜齿轮中央的玉珏,与孙豹记忆里先帝赏赐给光王府的玉佩纹样完全一致。
\"用火折子灼烧坎位第三块砖!\"我嘶吼着将陈拾推向岩壁凹陷处。
李饼斩断的丝线在坠落时发出编钟般的声响,而系统光幕上的倒计时还剩最后三格。
当上官檎的银簪终于引燃硫磺线时,整面青铜齿轮墙突然如莲花般层层绽开,露出后面仅容侧身通过的狭窄石缝。
陈拾的惊呼卡在喉咙里,我们头顶的萤石突然全部熄灭。
在绝对的黑暗中,我听见自己颈动脉的搏动声与青铜机关的运转声产生诡异共鸣。
当李饼点燃最后半截火折子时,跳动的火光照见石缝深处某种非自然形成的规整切面——那是人工开凿的痕迹,但边缘处崭新的刮痕里,还沾着几缕与崔倍袖口烧焦暗纹相同的墨色丝线。
火苗倏然熄灭的瞬间,我摸到石缝底部残留的温热。
某种带着柏木气息的油脂正顺着岩壁缓缓渗透,在绝对黑暗中勾勒出指向幽冥深处的箭头。
李饼突然按住我欲点燃火折子的手,他掌心的冷汗浸透了我腕间的旧绷带——那下面埋着系统强制启动时留下的灼痕。
我们像一串绑在蛛丝上的蚂蚁,在不足两尺宽的夹缝中贴壁挪移。
崔倍的罗盘发出垂死般的嗡鸣,陈拾包袱里残余的饼渣正散发出与墓室磷火相同的腐臭味。
当第七滴油脂落在额间时,我突然嗅到系统档案记录过的特殊墨香——元和四年溺毙案证物箱里,那叠浸泡过水银的密信。
\"停步!\"我伸手拦住差点撞上石棱的上官檎。
指尖触到的岩壁突然簌簌掉落碎屑,露出后面半幅残缺的星象图。
那些用萤石粉镶嵌的星子正在重新排列组合,而系统光幕上的倒计时沙漏突然静止——在最后粒沙子坠落的瞬间,某种机关转动的咔嗒声从地底深处传来,像是沉睡千年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