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,深了。
我躺在床上,像烙饼一样翻来覆去。
窗帘拉得严严实实,可白天的画面却像劣质投影,在我脑海里闪烁不休——那些僵硬的转折,那些不伦不类的融合,还有师父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。
旁边的小安倒是睡得香甜,呼吸均匀得像只小猫。
她大概已经把“鹌鹑”的烦恼抛到了九霄云外,梦里说不定还在啃炸鸡腿。
可我不行。
“古典舞的柔,女团舞的炸,到底要怎么才能揉在一起?”我睁着眼睛,盯着天花板上模糊的光影,心里像塞了一团乱麻,“师父那句‘鹌鹑’,究竟是在夸我们小巧玲珑,还是在骂我们胆小如鼠,只会缩脖子……”
越想越烦躁,胸口闷得慌。
不行,我得出去透透气。
蹑手蹑脚地爬起来,生怕惊醒了小安。
胡乱抓了件外套披上,摸到床头的蓝牙耳机戴好,我像个小偷似的溜出了家门。
深夜的小区静悄悄的,只有几盏孤零零的路灯尽职地散发着昏黄的光。
晚风带着初秋的凉意,吹在脸上有些刺骨,却也吹散了些许心头的烦闷。
我漫无目的地朝小区后门的小公园走去。
那里有个小喷泉,虽然这个点儿早就停了,但坐在池边吹吹风也不错。
公园里比小区里更空旷,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。
我深吸一口微凉的空气,感觉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些。
就在我准备找个长椅坐下时,眼角余光瞥见喷泉边似乎有个人影。
这么晚了,还有人?
我眯起眼睛,努力想看清。那是个……少女?
她背对着我,站在干涸的喷泉池中央,银白色的长发在夜风中微微拂动,发间似乎点缀着什么,在路灯下折射出幽幽的、梦幻般的光泽,细看之下,竟是一朵朵小巧精致的鸢尾花发饰。
她穿着一身素白的纱裙,裙摆轻飘飘的,像是随时会乘风而去。
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朦胧的光晕里,连投在地上的影子都显得有些透明。
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熬夜太久,出现了幻觉。
这画面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