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一的清晨,阳光还没来得及完全铺满窗帘,刺耳的闹钟铃声就率先撕裂了寂静。
我感觉自己像是被拆卸后又胡乱拼凑起来的机器人,每一个关节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
挣扎着想要坐起,却被一股来自四肢百骸的强烈酸痛瞬间钉回了床上。
“唔……”旁边的被窝里传来小安带着哭腔的哀嚎,“安安姐……我的腿……它好像有了自己的想法,它想离家出走……它背叛了我……”
我用尽全力,才勉强支起上半身,后背的肌肉立刻发出一连串抗议的信号。
我龇牙咧嘴地看着小安那张皱成一团的小脸,苦笑道:“别嚎了,再不起床,迟到了爸爸会用更‘温柔’的方式帮我们‘活动筋骨’。”
一提到爸爸的“温柔”,小安瞬间噤声,认命般地开始蠕动。
接下来的洗漱过程简直是一场灾难。
我感觉自己的手臂根本不属于自己,沉重得像是灌满了铅。
拿起牙刷杯时,手抖得差点让杯子表演自由落体。
旁边的小安更惨,闭着眼睛挤牙膏,结果一大坨白色的膏体直接歪到了她睡衣的袖子上,她茫然地睁开眼,看着袖子上的“新装饰”,表情呆滞了几秒,然后发出一声更绝望的呻吟。
手机“叮”地响了一声,是林悦发来的消息,内容简洁明了:“我的手抬不起来了……感觉废了……你们怎么样?”
我单手艰难地打字回复:“活着,但状态约等于报废。小安正在尝试用牙膏进行行为艺术。”
下楼时,我们俩几乎是互相搀扶着挪动的。
餐桌上,妈妈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餐,煎蛋、牛奶、培根还有看起来就热量爆炸的三明治,她笑眯眯地看着我们:“快吃快吃,多补充点蛋白质和体力,看你们俩这小脸白的。”
小安直接把脸埋在餐桌上,声音有气无力:“妈……我觉得我可能需要一个轮椅……或者直接把我打包快递到学校……”
一直沉默看报纸的爸爸,这时从报纸后面抬起头,镜片后的眼睛扫了我们一眼,语气意味深长:“这才哪到哪,刚开始呢。”
我和小安同时打了个哆嗦,默默埋头苦吃,仿佛要把对未来的恐惧连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