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到底是为了什么?!为什么连孩子都不要了?!把才那么小的晴晴丢给我们两个老的……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?!啊?!”
寂静了片刻,是我的声音,疲惫而沙哑,带着一丝无力:“妈……我没有不要晴晴……我只是……我只是不想让她……让她生活在那样‘压抑’的家庭环境里……”
“压抑?”父亲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,冰冷而锐利,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,直直插进我的辩解,“所以,你就把晴晴送到我们这里来。你就觉得,在我们这两个老东西身边,晴晴过得就开心了?就不压抑了?苏薰,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!”
我的辩解苍白无力,被父亲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。
是啊,我自以为是的“为她好”,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抛弃和伤害?
后来,争吵平息了。
我听到父亲去了阳台,打火机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然后是尼古丁燃烧的特殊气味飘了进来。
我犹豫了一下,还是走了出去。
父亲靠在栏杆上,指间夹着一支烟,猩红的火点在夜色中明明灭灭。
阳台没有开灯,月光勾勒出他佝偻的侧影,比记忆中苍老了许多。
“医生不是让你戒烟了吗?”我轻声说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。
他没有回头,只是深深吸了一口烟,然后缓缓吐出,烟雾在清冷的夜风中弥散。
“戒不掉……”他声音低沉,带着一种沉淀了岁月的疲惫和无奈,“就像有些人,有些事……走了,也忘不掉。”
我知道,他在说我。
也或许,在说他自己那份难以割舍的父爱,和被我深深伤害的痛楚。
临睡前,晴晴像只小猫一样钻进了我的被窝,紧紧依偎着我,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清香。
黑暗中,她的小脑袋在我颈窝蹭了蹭,小声问:“妈妈,你能给我讲个故事吗?就像小时候那样。”
我的心软得一塌糊涂,轻轻拍着她的背,开始低声念起那个我们都熟悉的故事:“‘从前,有一个小王子,他住在一个和他身体差不多大的星球上,他很想有一个朋友……’”
念着念着,晴晴突然打断了我,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:“妈妈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