累得我眼花,我先睡一下!爷回来再叫我!”司蕴爬到凌霜床上。
困顿的身体,数着呼吸的潮汐,总在即将触到梦的浅滩时,被野猫的嘶叫声拽回。
来回几次,司蕴再也抵受不住,沉沉坠入无边黑暗。
亥时三刻。
“司蕴!”
傅稹快步回屋,京城这地方比边关潮湿,身上沾了酒味,像是什么臭东西糊在身上,甚是难受,他边走边脱外袍。
“司蕴!司蕴!打水沐浴!”
任傅稹怎么喊,也不见司蕴踪迹,平日她做事向来十分妥帖,从来不会让他久等。
莫非她还敢生气?
气性这般大?
他已经脱得只剩里衣,等了一会,耐心全无。
他只得将外衣披上,踏出屋外。
却见凌霜端着热水,着急忙慌地跑来。
“怎么是你?司蕴人呢?”
“司蕴姐姐昨夜一宿没睡,方才睡下了。”
“她一宿没睡,我也一宿没睡!她白天不睡,都在干嘛?”傅稹怒上心头,直奔司蕴的耳房。
一打开,不见人,不见床褥。
“人呢?她卷铺盖走人了?”傅稹目光怔然地问。
“国公爷,司蕴姐姐在我屋呢!”凌霜赶紧引路,让傅稹来看。
傅稹站门外瞅了一眼,司蕴睡得天昏地暗,轻微的呼声在门外都能听得到,确实是累坏了。
他竟轻轻松了一口气。
这不对劲。
“出什么事了?”傅稹轻声问凌霜。
凌霜按着傅稹的音量,将白天的事说了一遍,将青萍描述得尤为刻薄狠毒。
“为了一床褥子,搞这么多事?”傅稹震惊。
凌霜重重地嗯了一声:“要不是司蕴姐姐拼死拦着,他们就要冲进去搜爷的屋子了!”
“他们敢!都活腻了!”傅稹气得在明堂踱步。
“可爷不在啊,司蕴姐姐只能牺牲清誉,让他们误会国公爷把褥子让给她睡,是已经同床共枕过的关系了!这才把他们唬住!”
凌霜尝试着,尽量把这事讲得委屈些,好让傅稹不至于为这事,责怪司蕴坏他名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