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,他转过头来,像是望穿了她。
“司蕴,既然进了这道宅门,你便是我的人,想走?便只能横着出去!”
“不!”
她吓坏了,忙回身跑去,她没进啊,她要出府!
她进了哪道门?
无休无止的雪,四周是空洞的白,她跑了许久终于听不到傅稹的声音。
她在一株枯萎的老槐树下,干枯的树皮一片片剥落。
树下,是一具被雪冻得发白的躯体。
“娘?”她泪如雨下的喊。
“蕴儿,救救我的念云吧!救救我的孩子!那是与你血脉相连的孩子啊!我的孩子要死了,跟我一样,要死了!”
母亲骨瘦如柴,干枯的手,抚着雪地里沉睡的孩子。
那孩子同她当年一般大小,怯懦地缩在墙角,一头脏污的头发,遮盖住大半张脸。
“念云?汪念云?”
直至枕巾上晕开的冰凉感,触及眼角,司蕴才惊觉,自己在昏睡中哭了许久。
天还未大亮,她倏地起身。
门外隐约有一道人影,司蕴急忙开门出去。
秋夜的寒凉还未散尽。
傅稹身着绯红官袍,穿戴整齐的立在窗棂下,脸色有些倦怠。
一副不情不愿,去上朝的样子。
“国公爷起得这般早?”司蕴福身行礼,小心端详着傅稹的脸色,见他眼睑下有乌青,又脱口问道,“爷昨夜没睡好?”
傅稹嗯了一声:“你昨夜回来的晚,没什么事,继续睡吧!”
说完,他快步离开。
那话里的意思,带了些嘲讽和薄怒。
司蕴可不敢再睡。
略微梳洗过后,迅速出了府门。
清早的集市很是热闹,黄参将的宅子就在集市背后。
司蕴在街上,随意挑了些礼品,敲开了黄参将的门。
黄参将还未起,边穿衣边出来开门,一见是司蕴,很是吃惊。
“司蕴?来就来了,怎么还带礼来!太客气了!快进屋!喝口热茶!”黄参将伸手请司蕴进屋。
司蕴抬脚想入内,但眼角瞥见屋里有个妇人,一脸谨慎的望出来